人们对失而复得的东西总是充满欣喜,因为经历过了焦急,期盼,绝望,然后峰回路转。本已被定下的死局,突然间被破,或者自己已经承认的事实,突然有了反转,总有那么一刻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小心翼翼的掐自己一把,或者扇自己一巴掌,然后清晰的疼痛会告诉你这是现实,然后你就会在懵逼的现实中回到现实。
如果原本以为丢掉的是性命呢?
北歌在一阵肿胀的疼痛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蓝的有些不真实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安静的飘在天上,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让他有些恍惚。耳朵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各种鸟鸣虫叫铺天盖地般涌进脑海里,他突然懵住了。
“卧槽!我这是死哪了?这阴曹地府跟电影里描述的差别太大了吧?啊!咦……太阳?咦……鸟!!”北歌猛的意识到什么,挣扎着想要起身,身体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心肝儿一颤,瞬间放弃了起身的想法。他环视了一遍四周,才发现自己原来躺在一条河边,两条腿还泡在水里,那肿胀的疼痛估计就是腿泡水里太久了的缘故。
北歌挣扎的坐了起来,身体虚弱的有些不受控制,微微的颤抖着,不一会就气喘吁吁。梳理了下情绪,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放眼望去,四周的环境说明这是未经过开发的原始地貌。看不到半点现代化的影子,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的山,近处的水,头顶飞翔的小鸟,树上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叫声,让他清晰的认识到这并不是梦。难道自己没死?那这又是哪里?
河流的两边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荒原,荒原很美,碧草如绿毯一般,向四周延伸出去,消失在视野的尽头,草丛中盛开着各种花朵,争相竞艳,一丛一丛不高的灌木,里面是动物的家园。
突然,身旁后传来“嘶嘶”的声音,北歌扭头望去,一股冷嗖嗖的气息从尾椎直冲头顶,头皮发麻,一条手臂粗的毒蛇正从草丛里向他爬来,在不远处看着他。三角形的头部吐着猩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又要死了吗?”北歌心里一阵崩溃,不带这么玩人的,还不如一死百了,就现在这状态,分分钟玩完啊。要是被蛇咬死,都没脸见营长他们了。
北歌脑子里快速运转,目光所到之处尽量搜寻能救命的东西,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军刺就掉落在左脚不远处:“必须把军刺搞到手,不然就玩完!”
北歌强忍着脚上钻心般的疼痛,活动了下左脚,证明它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中,然后一点一点的用脚把军刺往身边勾,僵硬的左脚不时的磕到石块,疼的北歌直抽冷气,嘴里忍不住发出“嘶嘶”声。
毒蛇看着北歌,听见北歌嘴里的声音以为是在挑衅,吐血信子慢慢的向北歌爬来。
北歌很急,特急。但是越急脚越不听使唤,北歌想哭的心都有了。
突然军刺被卡在了一个石缝里,用脚是不可能勾过来了,北歌哭丧着脸看着军刺,然后又看看越来越靠近的毒蛇,把贼老天骂了个遍,能用的词全用上了。就差大喊一声“爷爷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毒蛇在离北歌只有一米远左右停了下来,吐着信子,北歌突然想起来,蛇是近视眼,而且听不到声音的。然后僵着身体,心里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蛇爷爷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赶紧走吧!”
然后神经失常般双手合十,朝毒蛇作了个揖,做完过后他自己都懵逼了,这……
毒蛇突然猛的向北歌冲过来,张着那北歌眼中的血盆大口,直接发起攻击。
北歌瞳孔猛缩,在毒蛇咬自己的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猛的往前面扑出去,胸口被石子硌的生疼,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把卡在石缝中的军刺抓在手里。手里有家伙,心里就有底,北歌翻坐起来,面对着毒蛇,右手紧握着军刺。
毒蛇一击不中,恼羞成怒,朝着北歌开始第二次攻击,北歌盯着毒蛇,眼看毒蛇的进入自己军刺的攻击范围,手起刀落,右手军刺用力的往蛇头劈下去。
蛇头被劈飞出去老远,只剩下蛇身在扭曲着。北歌爬过去,抓着蛇身,在自己的手臂上转几圈,昂着头,大口大口的喝着蛇血。腥臭的气息刺激着北歌全身的神经,胃里有食物补充也开始运作起来。
北歌一口气喝干整条蛇的血液,舔了舔嘴角,然后把蛇身放在自己身旁,这可是午饭。
北歌全身散架般躺在地上,回忆着自己的经历。他明明清楚的记得自己穷途末路,最后想要用军刺跟他同归于尽的,虽然没成功,被他一脚踢下悬崖,讲道理应该死了啊?没可能几百上千米高的悬崖摔不死一个人吧,但是自己现在又活着是咋回事?而且这地方这么陌生。这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