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蕾米莉亚、咲夜、帕秋莉、小恶魔,这四个人,目前正处在宇宙空间之中。
“但这显然也并不是标准的失重真空。”
帕秋莉又嘟囔着,跺了跺脚。如同踩在钢化玻璃板上的那种“咚咚咚”的闷响,便如约而起。
假如,这里真的是没有光、没有热,零下二百多度没有空气没有重力的宇宙空间,那么,这几个人应该已经被冻成了雕像,放弃思考并且开始了永远而无目的的漂流,换言之,她们应该已经成了太空垃圾才对。然而,并没有。
她们还活着,心脏还在跳,这就证明,此处有温度。
她们现在正站在同一平面上,而不是像宇航员一样到处乱飘,这就证明,此处有重力。另外,她们脚底下也真的有东西给她们立足,尽管它可能并不可视。
她们还能呼吸,还能说话,说出来的话还能传达到他人的耳中,这就证明,此处有空气。
将以上三圌点结合起来,帕秋莉诺蕾姬很轻易地,便得到了两个可能的答案:
“第一,周围的星空是假象,我们还在地球的某处,只是被逼真的幻境蒙蔽了双眼。”
“第二”
她将那宽松的紫白长袍往上提了一小截,然后蹲下圌身,用右手食指的指节敲了敲她脚底下的那层透明的地板无论它究竟能否被称为“地板”,接着,抬起头,道:
“某人用某种手法在宇宙之中造了个透明的大箱子,然后又用某种手法将咱们丢到了这个箱子里。”
言罢,她便起身,拍了拍手,扫了面前的三人一眼,道:
“你们有什么头绪没?”
“我想”开口的人是十六夜咲夜,“我已经知道这是谁干的了。”
不是她未卜先知,这种情况下要再说“不知道”、“不确定”,那就是在装了。毕竟,能在不知道多少光年以外的太空之中造出来这么一个安全的堡垒,再一个响指就把几个大活人瞬移到这个堡垒里,这种事,整个地球范围内,能做到的有且只有一位。
他大概已经到了。
“咚”、“咚”、“咚”、“哒”
三大步,一立定。当四人一齐转过身,望过去,那个金发赤眼的小小少年,已经笔直地站在她们的面前,冲着她们微笑了。
耶格埃克斯特鲁,三代吸血鬼中的一人,对于十六夜咲夜而言,算是个难啃的老对手了。看见这五位数年龄的“少年”的那一刻,咲夜下意识地,将手放到了大圌腿的飞刀绑带上。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在半年以前,她就已经非常清楚,这场漫长的狩猎,终要有迎来终结的,这么一天。
为了迎接这一天,她每日每夜都在打磨自己的利刃,让它们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现在,是时候放它们出来见见血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耶格,仍旧穿着他那套短衫背带裤,长袜小皮鞋,带着顶小扁帽,血色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笑得很甜。他那张脸,既带着孩童的稚圌嫩与纯真,又显着十足的俊俏,就像一颗打磨到一半的宝石,一半是夺目的光彩,另一半是原始的纯净,以及对未来的遐思。虽说吸血鬼基本上就没有颜值低的,不过,他这卖相,也算是对得起他在整个血族之中的地位了。
就是出类拔萃,凤毛麟角。
“除了你们四个,我还得传送另外两组人,到他们各自需要到达的地方。长程传送并不是什么随手就能丢出来的小玩意儿,另外,你们所处的这个空间方块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的。总之”
“既然咱们都已经来到这儿了,多余的话,也就不必再说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耶格始终保持着那种,孩童特有的,甜美、纯真、无瑕,让人放松警惕的微笑,视线却在四人的身上游来游去,四处打量。那并不是什么,好奇的、善意的目光,而是不加掩饰的凶光,就像饥肠辘辘的豺狼,在掂量绵羊身上有几块肉几两膘一般。他的视线,让十六夜咲夜不寒而栗,倒不是因为有多么的害怕,而是她本能地意识到了,对方在食物链上的位置比她更高,这一事实。
他笑得那么欢,那是因为他马上就有肉吃了。你把一盆肉,隔着铁栅栏放在狼窝面前,狼也会笑得跟他一样欢,也会上蹿下跳、跃跃欲试。
耶格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根约一尺长的,带握柄的细木棍,看起来就像是哈利波特同款。他将那根“魔杖”横在自己的眼前,用手指点了点杖尖,眼中闪过了些许怀念之色。
“这让我想起了旅居伦敦的那段日子,讲老实话,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但依然值得被铭记。”他说着,竖起了他的魔杖,立在面前,如同立着一把银白的西洋细剑,“我并不是很需要这玩意,但身为一个专业的魔法使,在重大场合上,我总得表现出自己的专业性。我的意思是,手里的家伙得是专业级的,而不是什么雨伞拐杖撬棍。奇怪,我为什么要说撬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一丝狡黠的浅笑浮现在他的脸上,下一秒,他猛地一抡胳膊,用那柄魔杖的尖头,对准了几米之外的咲夜的胸口,嘴里头念出了一道咒语:
“阿瓦达索命!”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看着面前的四个少女紧张兮兮的模样,耶格便咧嘴大笑起来。
“我只是无论如何都想念一下这个咒语,虽然,我根本就不明白它的工作原理。”
“实际上,我真正想要用的,是这一招。”
他说着,再一次举起了他的魔杖。
“空间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