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在大门外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邢氏由春晓扶着从白庐内走出来。
“暮家欺负人还不许……”
“黄莲,林公子这人喜开玩笑,你怎么当真了。”风思染出声打断黄莲脱口而出的愤怒之词,转而对邢氏说道:“阿母早!”
邢氏瞥了一眼风思染训诫道:“今日看着还体面些,你与枫儿如何闹别扭我无不关,但今日宗祠受训切勿丢了‘白庐’的脸面。”
“思染一定将阿母的话记在心中。”风思染有礼貌对邢氏答道。
“春晓扶我上车,我这头疼的老毛病这几日又犯了,陪我到医馆抓两服药。”邢氏全然视思染为空气,自顾的对身旁的春晓说道。
“这马车是……”黄莲还未说完,忽然触到林放文犀利的目光便止了声。
“这马车有何不妥?”邢氏看了一眼黄莲又看向风思染说道。
“阿母!这马车是林公子备下的,不知他有何用?”风思染看向林放文语调淡淡的说道。
“晚枫闭关前让我照顾好您,昨日见您揉着额头,听晚枫提过你又头疼的毛病,我想定是您旧疾又犯了,便备下马车在此等您。”林放文决定顺水推舟。
“林公子有心了,不愧是季离林家的长公子,将来要担重任的之人。”
“举手之劳,邢阿姨谬赞了,这里风大您快上车吧!”林放文谦虚的说道,一旁的黄莲却对林放文频频翻着白眼。
春晓搀着邢氏坐进马车,林放文对车夫嘱咐了几句,车子驶离“白庐”,待马车消失在拐角处时,黄莲愤愤的开口说道:“明目张胆欺负人就算了,还有帮凶。”
“今日冬阳甚暖,坐马车反倒失了惬意,我步行到暮府主宅便可。”风思染站在原地抬头望着甚好的朝阳说道。
“姑娘,这马车明明是暮大哥特意为你备下的,你怎如此看得开?”风思染虽不在意可黄莲这口气却难以下咽。
“去暮家主宅对你我而言有如反掌,何必计较这些飘渺的东西呢!而且他是暮公子的母亲理应谦让。”风思染拍拍黄莲的肩膀说道。
“我可没有您胸襟广阔。”黄莲嘟囔道。
“不在此与你废话了,记得看你的生辰礼物。”风思染提起裙摆不与黄莲废话一人向暮家主宅的方向走去。
黄莲望着风思染孤零零的身影,黄莲实在不忍心,她临时反悔想陪着风思染一同到暮家主宅,就算风思染赶他也要赖着不走,想着便要抬步追上去,但是却被林放文挡住去路。
“一根弦,你别挡路!”黄莲挥开林放文的手。
“人家明显嫌弃你,你非要赖上去做什么?”
“不关你事!”黄莲语气中夹着疏离之意。
“搞不懂,那妖妇如此绝情,值得你对她不离不弃!”林放文一脸嫌弃的说道。
“让我家姑娘给暮大哥一个痛快的是你,说我家姑娘绝情的也是你,人家夫妻的事情你掺和什么!”黄莲对林放文不留半分客气的说道。
“人家夫妻的事情又与你有何干系?你忙前忙后最后还不是被当成宠物。”林放文还嘴说道。
“我被当成宠物至少还有人宠着,你这样的招人烦本姑娘不奉陪了。”黄莲一拳打在林放文的胸口处。
林放文闷哼了一声,林放文反手拉住怒气冲冲急于离开的黄莲,神情稍有紧张的说道:“唉,你去哪里?”
“我家姑娘既已离开,我没有必要在留在此处,让某些人戳着我的脊梁说三道四。”黄莲挣脱着林放文的手的说道。
“在白庐有谁敢对你说三道四?”林放文拿出白庐代理家长的姿态对黄莲说道。
黄莲对林放文嗤笑一声道:“你!”
“哎呦!”黄莲锋利的指甲已经将林放文的手掐出血印子,林放文疼得不得不松手,黄莲头也不会的向风思染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林放文烦躁的抓了两下自己的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她就这样走了?也对!非亲非故!她去哪里与我何干!”
林放文站在原地,望着黄莲离去的方向一人吹着冷风,他抬步想追上去可又觉得拉不下脸,转身要进白庐心里却又觉得有些不甘,看看手上的伤,他叹了一口气向着黄莲离开的方向追去。
风思染不紧不慢边逛街边向暮家主宅走去,一辆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长街上驶过,引来不少路人的驻足。风思染停下步子,站在一旁与己无关的瞧着热闹,忽然感觉身旁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风思染转头看去,莞娘一身月白素衣笑盈盈的站在风思染身旁。
“二少夫人早!”
风思染笑笑对莞娘道:“今日是何日子?路上怎这么多马车?”
莞娘还未开口,一旁看热闹的中年女子先开口道:“姑娘是外地人吧?”
风思染点点头那中年女子继续说道:“今日暮氏一族宗祠受训,不止离渊城内的暮氏一族,外郡的暮氏一族也相继来此,这马车中坐的便是暮氏一族来宗祠受训的各家小夫人。”
“暮氏宗祠受训怎如此隆重?”风思染见女子健谈继续问道。
“咳!你以为这宗祠受训只是简简单单学规矩?”
“难道还有其他的说法吗?”风思染引着妇人继续向下说。
妇人看了看周围小声对风思染说道:“规矩是教给不服帖的人,其他的只不过是来离渊走个过场,逛逛离渊城而已。”
“不知您口中的服帖是何意?”
“姑娘您是聪明人,何必为难我这个老婆子呢!”妇人看看周围隐晦的说道。
风思染淡然一笑对妇人点点头,沿路向暮家主宅走去,莞娘跟上风思染的脚步好奇的问道:“二少夫人你怎没有乘马车入府?”
“早饭吃的有些饱,想走一走消消食。”风思染寡淡的说道。
“二少夫人您真的与众不同!”莞娘被风思染的话逗笑了。
“你也一样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