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卡士，当然有资格这么说。”唐流影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身为卡士，您不会了解一个从小立志成为卡士的人，拼尽了全力，却因为老天不眷顾，被活生生扼杀了希望的心情。更何况，想起今后的每一天都得体验一遍这种绝望，您觉得我还能坚持活下去吗？”

唐流影一开始只是喃喃自语，结果越说越悲愤，最后近乎疯狂般地咆哮起来。仿佛要将心中郁积已久的不甘，酣畅淋漓地通通发泄。

老者一句话也没说，就蹲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唐流影。等到唐流影慢慢平静下来，老者这才伸出手，摸了摸唐流影的头。

这个小动作让许久没有得到爱抚的唐流影浑身一震，赶紧拼命咬住嘴唇，不让眼角的泪流下来。

老者缓缓道：“小伙子，你以为我是卡士，不能理解你心里的痛楚，这就大错特错了。我年轻时和你一样，当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成为卡士后，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没了意义。但你看，我不是仍然好端端地活到现在了吗？”

唐流影惊讶地抬起头来，眼里重现希望的光芒。他颤抖着问：“那您后来又是怎么炼出自己的卡牌的？爷爷，您能教教我吗？”

老者自嘲地一笑，道：“恐怕得让你失望了，爷爷身上并没有发生奇迹，终究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卡士。刚才爷爷救你使用的卡牌，只是一张复制卡。复制卡威力有限，如果你再淹得深一些，爷爷就无能为力了。”

闻听只是复制卡，唐流影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来。

老者继续道：“后来爷爷想通了。虽然爷爷是无法成为卡士了，但爷爷并不需要为之太过沮丧。因为爷爷努力过，只是天不遂人意而已。”

“既然不能成为卡士，实际地运用卡牌，那我可以从理论方面来研究卡牌啊！老天爷不给我们灵力，但我们还有这个。”

老者敲了敲自己的头：“我们还有大脑。”

唐流影呆了。只觉眼前慢慢打开了一个崭新的天地。

“理论，理论怎么研究卡牌？”过了好半晌，唐流影才干涩地问道。

老者自得地一笑：“小子，你以为只有卡士才会思考自己需要什么卡牌吗？当然，他们的确需要对自己的套牌做出一个详尽的规划。但是很多人并不能彻底地弄明白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卡牌，炼制什么样的卡牌才能更好地契合自身，完美地实现十张卡牌之间的互补互促。这些都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研究才能搞明白的，而卡士往往忙于修炼，没有这个时间。”

“因此，如果没有旁人的正确引导，光凭卡士本身，是无法将自身的潜能挖掘到最大的。而这，就是我们这些理论卡牌研究者的用武之地。有了我们的帮助，一个卡士往往能将自身的战力在以前的基础上，至少提高30%。”

“爷爷经过几十年的不断摸索，总算有了一些这方面的经验，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天地。你别看爷爷这个模样，爷爷可是有着不少弟子的哦。回想起来，也算不枉此生了。”

听到这儿，唐流影容光焕发，整个人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起来。

他一骨碌爬起来，跪在沙滩上对老者说：“爷爷，我想跟您学习研究卡牌的理论。请您收我为徒吧。只要您肯收我，我什么都愿意干。”说完跪在地上磕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