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使坏道“好,走,跑起来,快回去收衣服。”
眼镜气得脸通红,一瘸一拐地快步向前走去“欺人太甚。”
我笑道“叫你天天穿名牌货,掉了心痛吧!”
眼镜不搭理我,怕是想到名牌t恤心痛得厉害,笃定地向前走着。
“钥匙给我,生哥我行行好,先帮你回去收衣服。”
眼镜笑得一脸殷勤“新衣服,花大价钱买的,你跑快点。”
我抄近道,快步跑回了水塘边,天阴得更厉害了,风也越来越大。水塘边的人都散光了。那棵靠祠堂的大榕树下,钟伯背着手站在树下,望着水塘。
我急得直叫唤“钟伯,要下了,别站树下。”
钟伯笑着,冲我摆摆手“不用担心啦,我就看看这水塘里的鱼。”
“赶紧回去吧。”
“好。”他朝我挥挥手,却径直向水塘另一面的小路上走去。
我抬头看了看眼镜那屋晾在阳台的衣服,正在空中快活地翻滚,再不收下来多半要飞到水塘里去了。
我赶紧跑上楼去,别看外面那么凉快,楼道里因为没有窗,闷热得透不过气来。进到封闭空间,我才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还带了点那酒吧里的恶臭。难怪没有路上的人都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和眼镜。
什么东西能这么臭,跑了一大圈了还散不掉。这南北通透的房子,一开门,风大得猪都能吹风。
我走到阳台,正准备收衣服,见眼镜已经一瘸一拐走到了楼下,咧着两排大白牙冲我苦笑。
我拿起收进来的衣服一看,难怪没有这厮这么着急,上千的日本潮牌,丢一件够我心痛快个月了。
窗外,像倒水一样,倾盆而下。水塘里像煮沸了一样,雨溅起了密密麻麻的水花。很快,雨大得空气中起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整个城中村在的冲淋下,突然安静了下来。我能听见眼镜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上楼的声音。
屋子里还是有那股酒吧里的恶臭,我脱下t恤检查了一番,又看了看裤子上,确定什么也没沾上。
味道从门口散进来,我走到门口提起鞋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仔细一看,鞋后跟上沾了一片浓稠的黑红色的粘液,我抽了张餐巾纸,用力擦了擦,纸上全是暗红色的像淤血一样的东西。
眼镜推门进来,臭得立马捂住了鼻子“什么味道?”
我把纸巾递给他看,他也愣住了“应该不是血吧?”
我摇摇头,心里的鼓又敲了起来。我走到阳台,往外望了望。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天已经黑了。楼下还有几家杂货店开着,水塘边的路灯昏黄。
气温降了下来,雾气散了些,能看到水塘对面的围墙了。
在靠近水边台阶的缺口处,一个穿雨衣的人笔直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他一只手拎着一个手提包,一只手举着什么东西。
我打开阳台的窗户,这才模糊看见那奇怪的人手上拿着一个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