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我本以为张老板要放大招,但一天都没见着他人,一问胖子才知道,大领导临时把他抓去出差了。
不过胖子还很担心我,让我早点做跳槽的打算,他怕张老板在大领导面前吹耳边风,一告状大老板不高兴说不定会辞退我。毕竟在策划案中,泄露商业机密非同小可。
我倒是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要是张老板真敢把我炒鱿鱼,我就写封举报信把他跟实习生事抖出来。
实习生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刚见她时的样子,见到我就翻白眼,好像她只会这么夸张地表达自己的嫌恶一样。这都什么年头,连实习生都学会了狗仗人势。不过,对胖子她还是依然一副无公害萌妹子样。无知到可笑,这些人都是混了十几年的老狐狸,你那点套路,也就坑坑我。
眼镜今天又没来上班,我都闹不明白他究竟是在热恋,还是失恋了,一会儿一个样。下午他发消息来提醒我,让我下班跟他一起去找钟伯。
总感觉钟伯最近很是神秘,也不怎么主动联系我们了,以前还每天跟我和眼镜分享点每日新闻,现在有时候发消息给他他都不回了,估计是有大生意要忙。正好,去档口看看他在忙啥。顺便也挑些家具,布置一下新屋。这回得好好捯饬捯饬,住得像个人样。弄好了,把我妈叫过来住两天,她也就知道我在广州没瞎混日子了。
下午事情多到忙不过来,下班已经快8点了。我在食堂草草扒了几口饭,就往钟伯那儿赶去。眼镜已经在那儿跟钟伯喝起功夫茶了。唉,这不上班的过的才叫日子,整体想干吗干吗。我一个月拿那么点工资,人却完全卖给公司了。胖子这种就是抵押给公司了,玩命工作,我估计这个星期,他就没9点前下过班。
才拐进小巷子口,就听见了钟伯爽朗的笑声。档口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门前的空地,钟伯和眼镜一人一把躺椅,手摇着蒲扇,不要太惬意。钟伯最先看到我来,从躺椅上站起来,高兴地喊道“来啦,吃饭没有啊?”
“吃过了,钟伯,好久不见。”我走过去,毫不客气地躺在了眼镜旁边。
“什么好久不见,前几天才见呢。你们倒是好久没来这里了。”
“那不是事情多,没逮到机会嘛。”
“嘉恒说你要搬家啊,要不要在我这里挑些家具啊?”
“钟伯,你这也太会坐生意了,我屁股还没躺热呢,你就给我推销上了。”
“合适的免费送啊,嘿,不过太贵的不行啊,便宜的免费送。”
我一听还能免费送,立马从躺椅上坐起来“哪些免费送啊?”
“你先挑,挑好了再看。”钟伯精明地笑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好久没来,档口放的东西都又换了一波,以前看到的一些古旧十足的实木家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设计挺简约的现代家具。
钟伯走过来,拿起一个小茶几说“这个你要就免费送啦,这些都是刚收回来的,现在的年轻人会生活啊,住的地方都要去那个什么家买些便宜家具回来布置一下,质量是差了点,不过样式很新潮。”
原来是二手的宜家家居,这不是捡着大便宜了嘛。设计都挺好看,在钟伯眼里又不值钱,我干脆全搬回去算了。
钟伯看出了我的“狼子野心”,笑着说“可不能全搬走啊,钟伯穷着呢,你留点给我卖钱。”
我走到最里面的货架,看到货架下放着的魂瓶少了不少,都是些样式很普通的魂瓶了,看起来跟个地摊花瓶差不多,没什么特色。唯独中间有一个,瓶口裂了个小口。这魂瓶我看见好几次了,每次都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因为它的颜色是一种很特别的土黄,生活中不太常见。
我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拿起来,端详了一番,这玩意看多了也不觉得恐怖了,反倒有几分亲切。我看得正起劲,听到了一声清脆地东西摔碎的声音,可往外看,眼镜正坐在躺椅上,钟伯站在档口大门口,正摆弄着新买的兰花。
我四下看了看,只见档口的里屋换了扇崭新的防盗门,眼看着厚得跟堵墙似的。我指着门问钟伯“钟伯,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你听见声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