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和潘越川握了握手,居然站在一起讨论起了浙南作品的音乐性,潘越川说的十分专业,完全不像是平时以不合时宜的犯傻而出名的搞笑艺人样子,又连连说很欣赏浙南。李莫抿着嘴笑的很开心,连连道:“浙南还小,需要潘哥多多提点啊。”三人相谈甚欢,而我提着渐渐冷去的星巴克,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助理。
浙南很快来了,还穿着演出的服装,化着夸张的舞台妆,比下午清透自然的少年多了几分妖艳。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的挑起眉眼笑了笑,就转身加入了李莫和潘越川的话题。我看着他讨论起音乐时认真的侧脸,真的是好迷人,他应该值得最好。而不是在他们谈起编曲时只能一脸茫然的安静的我。
咖啡渐渐凉成了体温,潘越川终于拍拍浙南的肩膀然后和朋友离去。浙南长出了一口气,一边握住我的手一边笑着和李莫说:“哥能够认可我实在太好了。”
我不满的戳戳他的腰,他今天的演出服是透视的宽松衬衣,腰身一览无余,还真是,秀色可餐。下面的粉丝们一定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我不免泛酸。
他似无动于衷,仍然和李莫细细的对着接下来的行程和表达着今天的舞台感想。
他很有思想,也实在是很不让人操心。李莫有时候会和我感叹,这次看来她的想法也没有变,她很快结束了讨论。和我点点头后离开了,李莫手底下不止浙南这一个艺人。她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只剩我们两个人,阿南很快放松下来,窝在我肩头,说:“六六,我好累哦,但我今天做得很好。”我捏着他精瘦的腰身,叹气道:“我的男朋友又被别的女人看了个精光。”他就笑了,“只有上半身,只算0.5光,而且还只是透视,算你0.25光吧。”这时候他才显示出比我小的样子来,然后拉着我朝化妆间走,“你陪我去卸妆。”
他坐在镜子前,化妆镜清晰着倒影出我们两个的脸。他那样精致,而我素面朝天,长相勉强能算温婉,但娴静却和我的性格沾不上边。我愈发的感到渺小。他似乎怕我介意,紧张兮兮的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工作,你知道我爱音乐。”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方舒展了嘴角,任由化妆老师卸妆。
我看到他在镜子里偷偷的笑了,我正想贪恋的多看几眼,我醒了。
后面的故事,六年过去,我依然刻骨铭心。我骗了他的第一次,和很多情真意切的承诺,然后我离开了他。到最后他还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只会六六六六的喊我。
后面连唯一的微信都沉寂了。他删了为数不多的几条朋友圈,从此一言不发。在微博上却仍然是乐天少年的样子,时不时更新着和猫狗的日常。歌词里却总写孤独。
我注册了小号一直关注着他,每天每夜都是想念,但我仍然不敢回复微信上最后的那句“我原谅你了”,因为我尚且不配。
为此,我已经历六年挣扎。
第一年的时候我整年都在痛苦,第二年逼着自己做出改变,第三年的他的生日,我终于用我的无名小号对他发了一句私信:等我能够告诉你我的名字。第六年,如今是第六年,我已26岁,和初遇有太多不同。可我从未停止向他奔走的脚步。
化好妥帖干练的妆,我拨通老板的电话:“老板,我是蒋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