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您想谈什么？”

强忍着心头的惊讶，总事务长保持着原本的语气问道。

“你们一直很想要这枚不屈者徽章对么？那做个交易吧。”

将那枚从弗拉基米尔家族最后一任继承人身上获得的黑铁徽章向上轻轻一抛，贺铸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的说道。

“内容是？”

听到贺铸所说的话后，总事务长没有一丝犹豫的直接问道，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神锐利了许多。与在北境流传了三百年的‘永夜’传说有关的那枚不屈者徽章，是守夜人传承了几代人的秘宝。

在上一代北境守护公爵死后，就一直交由契卡·弗拉基米尔贴身保管，但在契卡遇刺后，它便落入世界树手中。原本两位将军都认为其中的秘密很可能被世界树破解掉了，但眼下看来，似乎不然。

“我要一个人，用徽章跟你们换。”

简短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贺铸静静望着停滞在半空中的黑铁徽章。这原本是世界树指名要的东西，不过他并没有交出去，根据双方最开始签订的契约，贺铸有权获得战利品。

世界树方面对此意见很大，不过他们从来是无可奈何的一方。

“···哪一位？”

稍加思索了一番，总事务长继续问道。不屈者徽章作为出价的筹码而言确实不菲，所以即便是非短期雇佣的形式交换，也未必就不可。

“零号。”

很显然，贺铸说的不是名字，而是守夜人内部的编号。在听到这个号码后，原本一直保持着沉默旁听两人对话的其他人面色瞬间有了变化，大多数人是闻所未闻的诧异，只有少部分人才反应过来，贺铸指的到底是谁。

一般来说，守夜人的编号应该是从1开始，一直往后排的。即便是已经在守夜人中身居高位的众人，也从未听闻过，在1号之前还有个零的编号。

“······”

漫长的沉默后，总事务长抬起头，和那个担任讲解员职位，一直注视着这边的高挑女人对视了一眼，才缓缓回答道。

“有关您的交易请求，我需要知会两位将军一声，凭我个人的职权，无法给予您肯定的答复。”

“我需要等多久？”

伸手将不屈者徽章握住，贺铸慢慢挑起眉头，声音有了些不耐烦。虽然对于他个人而言，现在的时间还很充沛，但适当的给予对方一些压力，才能更有效率的将事情处理完。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阿尔托莉雅几人回来之前就把所有的事情解决，然后开始准备晚餐。

“二···不，十五分钟就好。”

感受到贺铸话中显露出的情绪，总事务长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即便两人此时可能隔着半个世界，他也会不自觉地感到难以言喻的压力，或许是被称作赤色恶鬼的暴怒形象太过深入人心的原因。

暴怒作为七宗罪首席出现，最早是七年前。由六人的雇佣兵团队护送的弗拉基米尔家族的最后一任继承人，契卡·弗拉基米尔，在进入圣彼得堡正式继承北地守护公爵爵位之前，便与同行的十数人一块死在入城的普希金桥上。

六名雇佣兵仅有苍狼一人幸存，鲜血染红了桥下的伏尔加河，那一日，有不少人称自己目睹了从地狱中现身的恶鬼，在那其中，还有一个带着黑白交错面具的男人，他似是恶鬼之王，又似是死亡之主。

自那以后，七宗罪的名号响彻整个黑暗世界，世界树的威望也与日俱增，暴怒的强大通过一次次的刺杀，逐渐覆盖了所有以黑暗为生的人的认知，如果要给所有恶徒和杀手列一座金字塔，暴怒所伫立的位置，必然还在塔尖之上。

尤其是，在三个半月前那样的大事件发生后的现在，这位行走的黑暗神话，已然踏上了比封神更高一阶的某处。

将通讯海螺放到桌面上，总事务长站起身，向还安坐着的众人打了个解散的手势，快步与高挑女人走出会议室。他要在暴怒真的暴怒之前，给予他一个有效答复。

“那个···零号是哪一位啊？守夜人有这样的编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