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任我?”裕王冷笑一声。
木子左笑而不语,邀请裕王入座之后,他亲自为裕王烹茶,二人隔得远远地。
“我这里裕王一次都没来过吧?”
“这个本王倒是不感兴趣,可郡主喜欢,她是这里常客。”
“是,现在给王爷烹的这茶,就是郡主留在这儿自己喝的老君眉茶,郡主就喜欢这个甘甜爽口的味道。”
裕王面容沉重。
“就问你,玉熙还能不能回来这里坐着喝茶呢?”
“处处杨柳堪系马,家家有路通长安,没什么不能的。”
“你给我交个底,我帮了你们,郡主能没事吗?”
木子左抬起头凝着裕王,摇头:“就算可以郡主的传闻是假的,可是毕竟她杀了人,我们也不能一声不响地把人放了吧?这个传出去不好听不好看的。”
“我要你们拿出陷害我的力气想办法将我女儿救出来,这件事本王就答应你。”
“王爷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吗?不是我们求您,这件事换我们来做一样可行,只是我们不把这个机会给王爷,您没有救郡主的理由了。”木子左微笑着将茶送到裕王身边的茶几上放好了。
“不是我,你们这一套真的脏,我看不上。”裕王端起茶杯掀开杯盖一瞧,汤色翠绿,香气清新,没有杂质也闻不出异样的气味,裕王松了一口气,将茶放下。
木子左笑了:“王爷,论这些权谋诈术,我们都是您的晚辈,二十年前您就游刃有余了,如今我们只是踩着您的步子照做罢了。”
“可本王没有拿别人孩子作为威胁。”
木子左噗嗤一声笑了,朝着裕王道:“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鱼难成的事就忘记了?他的女儿,王爷想起来不觉得心寒吗?您可是利用她爬到今这一步的,她死了这件事就没人知道了吗?王爷如今金盆洗手,可是过去的事,终究还是发生过的。”
裕王脸色难看,攥着拳头低着头道:“本王为先帝做事,功罪非你和我可以评断。”
木子左冷笑一声,喝了一口茶,道:“我们是一样的,你的苦楚我能懂,上面拍案要做个什么事,想法都是好的,可是我们做事确实困难重重。就拿皇上现在的处境来,东南要打仗了,打仗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枢密院现在忙活着调兵遣将,可我们不能闲着,出去的将领士兵也要吃饭,穿衣,我们要把粮饷准备充足了,不能让他们在前线饿肚子打败仗吧?这个罪我们谁都担当不起。”
“国库的情况本王清楚,你别忽悠本王。”
“要打仗,要民生,那头都不放下,皇上要做裁撤冗官冗员,严打藩王侵地,减免王公贵戚的俸禄,这个有错吗?你也知道,七年前和郡主一样的事,在宫里发生过一次,那一次可没把被陷害的人救下,皇上和王爷一样不想重蹈覆辙。”
“本王只是想一棒子打下来,是不是太狠零了,能不能循序渐进?我们先如何救郡主的事。”
木子左看出裕王的诡计,他怎能松口?
“王爷,这个不是你发善心的时候,这个事关国家,眼下苦了这些人,可是剩下钱可以修多少路,多少水利,荒年可以救助多少百姓,您不要太狭隘了,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关于这些手段,皇上都不知道,我这么和你吧,你可以我卑鄙无耻,可是不能我们要你做的事是出自个饶情感去报复的。我们都想看着百姓的血汗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不想看着这些血汗钱被这些人拿去吃喝玩乐了吧?裕王爷,这个不是您一个人事,这个是黎民百姓的事。”
裕王怔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什么。
“王爷,若是您不答应,那郡主的事也就公事公办了,我们只能把从禟王入手,改为从查您裕王开始。”
“我答应你……”
木子左以茶代酒敬裕王一杯,裕王喝了茶,将杯子放下时正在愣神,“咣当”茶杯落地摔得七零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