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以为她读书不畅,道:“花措妹妹在诗词歌赋、经书典文上颇有天赋,能够过目不忘,却对算账计数束手无策,不过凡事不是一两日能成的,你也不必太过沮丧。”
盛从毓沉默片刻道:“这是个人天赋导致的,不过我倒领悟得些门道。”
花措来了兴致,道:“请教盛公子。”
盛从毓道:“姑娘天性烂漫,算账时不可随心性,需严守规矩按照法则来,细心不蹿越,能保合格。”
花措品味一番,道:“我试试!”当即于纸上算了三题,果然全对,不由大喜,道:“多谢!”
盛从毓薄唇轻笑,道:“姑娘悟性极高。”
杨文泽站起身道:“我今天收从毓兄所托备下薄礼,请姑娘们务必不要推辞!”他一连打开三个锦盒,分别为暖玉棋子一副,东海明珠一串,翡翠玉璧一枚,瑶琴得了棋子,如月得明珠,花措得翡翠。
看到最后一样,盛从毓眼皮轻轻一跳,略显惊讶地望着杨文泽,后者浑然不觉,道:“请笑纳!”
盛从毓道:“文泽兄此番送礼果然费了心思的。”
五天之后,傅羽在墨趣阁出题测验花措,总共五十道题,答对四十二道题,傅羽虽没表态如何,却不再提禀告卢楠一事。
吴郡城,城中最大的酒楼云宾楼。
“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叫花鸡、鸡汤煮干丝、清炖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蹄、鸭包鱼……并时蔬小炒。”花措一口气念完菜单,道:“好了,去上菜吧。”
“好咧,您二位稍后!”店小二打个千下楼去了。
如月一身男装打扮,喝了一口茶道:“这也太多了吧,怎么吃得下!”
花措摸了摸嘴唇上的两撇小髭须,道:“我好不容易通过先生测验,不好好吃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可惜瑶琴不肯来,回去我们得好好馋她一回。”
如月道:“是是,你辛苦了,今天都听你的。”
餐足饭饱,花措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准备结账,她摸了一回腰间的钱袋,又伸手在袖袋里掏了掏,脸色顿时白了,她道:“你身上带钱了么?”
如月双目圆瞪,几乎叫出声,“你没带钱?”
花措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我的钱袋不见了。”
如月浑身找了一回,脸色也白了,道:“我也没带钱。”
花措四下看了看,一咬嘴唇,两根手指做个跑的姿势,道:“咱们悄悄地……”
如月想说什么,花措已经起身悄悄往外走去。好巧不巧,旁边桌子有人喊“结账”,小二一眼望见离桌的两人,大叫一声:“客官,你们还没有结账呢!”
“跑!”花措拉着如月往楼下冲。
小二一看势头不妙,大喊起来:“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两人冲下楼,直奔门口冲来,忽然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撞到个人摔了个仰面朝天,被赶上来的小二一把按住。
“哪个不长眼的小子!”花措顾不得疼,破口大骂来人。
等挣扎着爬起来,看清来人的样子,花措瞬间变了神色,脸上表情来不及转换,形成一副扭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