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江知远要的重回圈子,各种资源,哪怕带资进组,倚着徐陌的关系都是能帮上忙的,可惜,徐陌几次示意都被挡了回来,也不知道是男人好面子,还是有别的自己的考量,反正是一门心思的扑到了闻台长的身上,作为好朋友的张一弦是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而如今想要东山再起哪有那么容易。
好朋友起不了任何作用,眼看着江知远已经喝的晃晃悠悠,也没有被放过,张一弦掀了桌子的冲动都有,张父老神在在,张母不闻不问,唐七使不上劲,徐陌人家又不理“闻台长,江知远虽然过了气了,但仍旧是我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呀,在我家喝成这样说好了是情谊深厚,外人不知道的还当我们怎么欺负他了,你说对不对”
张一弦说话速来不太留情面,情商太低也懒的应付,能关系好到来家过年的,也不过是一丘之貉“大侄女说得对……哈哈哈……不喝了,不喝了,今天也实在喝的有点多,不过不是大家高兴么”
晚宴到了最后,酒也过了三巡,该来的事情总不会被吃吃喝喝挡住,保姆收拾了饭桌,上了茶水干果,开了电视,春晚正如火如荼,唠家常便正式开始了。
过的可好,穿的可暖,吃的可饱,这谁都会信手拈上那么三五句,大家打着哈哈的走个过场变沉默了起来,电视里德云社的相声,越发的严肃,不再那么嬉皮逗笑“这三俗反的很成功呀,德云社也跟上主流啦,力挽狂澜的郭德纲,这是要倒在狂澜里么”
“要不要倒在狂澜里我不知道,我就只知道德云社还有四百多号人等着吃饭呢”
只剩下了张一弦和唐七还很认真的看春晚,这是中国人过春节时特有的一种仪式,看不看完,看不看得进去都另说,但必须的看,哪怕我开着电视打牌,哪怕我淘宝抢红包,反正这仪式是不能少的,要不然这春节总像是过的不完整。
歌舞表演的时候两人同样的五音不全,四体不勤,没得评价,剩个江知远突然没心没肺得笑起来,“哎,张一弦,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还有那个什么先天性神经失歌症,怎么这会子治好了没”越想越好笑,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张一弦默默的拉过他的手“江知远,这不是病,治不了”治不了,治不了,谁的伤都治不了,也治不好,忆年少时青梅竹马,时光刚刚好,太过惊艳的相遇,像小说里的情节,太过刻骨的铭记,时光都被划的一道道。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可哪还有什么归来,谁还会记得什么少年,光阴还你的只有被打磨好的,没有纯天然的。
大家都一阵阵沉默,张母就转身进了屋内,不一会儿就捧出一个小方盒“很久之前,季礼来过这里,让我挑个时候把这个给你,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现在想想原来是要等他走了以后”上好的金丝楠木雕刻的小方盒,被捧了出来,递到了张一弦的面前。
很久没有人再跟她提到这个名字,大家都刻意的遗忘,伤疤不能一遍一遍去揭,徐陌握着茶杯的手越发的收紧,欺人太甚!看似耀武扬威的张一弦,其实总是被人骑到头上,总是要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才知道要反抗,谁的家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