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蔚云跟着方端来到秦相平寝宫的时候,见到寝殿内外的宫人都是紧张兮兮的,而旁边的程妃、裕妃也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其他的妃嫔。
栗蔚云进到内殿的时候,见到了青囊正在给秦相平一直,李云销在旁边帮忙,她朝龙榻上的人望去,竟然是和上一次的情况相同,但是看上去却是比上次的情况更严重一些。
这就是青囊所说的会有别人下手?
她余光瞥向程妃,但见她正掩面拭泪,面上的担忧害怕不必任何人少一分,就连旁边的裕妃也是抓着她的手臂一边抹泪一边劝着她。
栗蔚云再看向青囊的时候,他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甚至是一点点的愁绪担忧都没有。
面前的生命垂危的人,对于他来说和阿猫阿狗没有任何的区别。能救则救,救治不了也就罢了,不会伤心一分,也不会惋惜一分。
青囊忽然对李云销和她吩咐着,在努力的救治。
殿外,几位老臣也赶了过来,但是都被阎公公给劝住了,没有让他们进来打扰。
一直到天近黄昏的时候,青囊才收手。裕妃立即的上前询问情况。
青囊只道了句:“暂时无生命危险,陛下若有异样立即的通知我。”说完便起身离开。
裕妃心中不安,听此话,这只是暂时没有危险,但是可能也会有其他的变故。
她壮着胆子对青囊道:“青囊先生,不如就留在偏殿休息吧,若是陛下有什么不妥,也可以及时的过来。”
程妃也跟着劝说。
阎公公此时也上前来劝解了一番,青囊最后冷冷的嗯了一声,众人才松了口气。
青囊便对守在一旁的太医吩咐了照料的一些事情后,便去了偏殿,李云销和栗蔚云也跟了过去。
此时的外殿内再次的站着许多的大臣,个个面上带着担忧的神色。栗蔚云目光快速的从他们的目光中略过,却看到了许多与面上表情不符的眼神。
胥王和秦相安也在,两个人眼中的光彩却是一个暗淡一个清亮。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一直都是昏迷的状态,但是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裕妃一直都在榻前侍奉。
五月初的时候,秦相安才慢慢的转醒,但是大部分的时间仍然是迷糊,即便是清醒,也因为身体虚弱,有气无力。
对于忽然毒发,秦相平心中已经怀疑是身边的人所为。若非是身边的人,外面的人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和便利。
她看着身边伺候的裕妃和阎公公等几人,仔细的想想,自己待他们不薄,并没有任何的亏待之处,应该不是他们。
他又将身边其他的人都想了一遍,可疑的倒是有几人,但是他却认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因为一旦是此事被查出来,后果是他们承受不起的,他们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不满赔上九族性命。
而怀疑最大的只有李云销,以及和李云销有关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青囊。
其实他对青囊的怀疑并不深,他在境安军的时候和青囊相处过,了解此人的性情无家国之念,无情爱之心。
虽然当年他救了李云销,但是这几年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性没有多大的改变,对于李云销除了护住他性命之外,并无多少的疼爱,出手教训的时候,手段也是狠厉。
他这样的人断不会为了李家的人报仇,若是他真的想报仇,以他的本事,三年前便已经得手,不至于会到今日。
想来想去,他最后还是锁定在只有九岁的李云销身上。
若是与李家的人有关,无论是不是李云销,李云销都是他们极力要救护的人。
他命人将李云销召来。
禁院内的李云销听到前来传话的公公说道陛下单独的召见他,且不让青囊栗蔚云甚至是禁院的宫人跟随过去,心中便生出了担忧害怕。
栗蔚云自然是千万个不放心的,可不敢明着抗旨。
李云销求助的转身看向青囊,这宫内目前能够帮他的只有青囊。
青囊却是冷冷的面容,没有任何的表示。
李云销失望的跟着公公准备朝外走,忽然脚下一滑摔趴在地上。
公公回头见此,忙上前去搀扶,栗蔚云也已经走了过去,询问李云销是否摔伤了,然后帮他拍打身上的土,因为昨日刚下的雨,地面还是潮湿的,衣衫沾了一些泥土水渍。
“外衣脏了,快回去换一件,不可陛下面前失礼。”
李云销看了眼公公,公公瞧着这衣衫去见陛下也的确不妥,便应允。
栗蔚云带着李云销去换衣衫的时候,青囊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个只有两寸长的铜管递给了李云销。
李云销接过去看了眼,有些震惊的抬头看着青囊,这个东西他曾经在青囊的药房中见到,他当时好奇的拿起来摆弄的玩,只是轻轻的转动了一下,便从中射出了数根细细的针,威力惊人,细小的银针将药架上的药罐打碎,他因为此事被青囊重责一回。
现在青囊将这个东西给他,他心中更加的不安。
青囊冷淡的道:“银针有剧毒,可在几个呼吸间夺人性命,万不可伤了自己。”
李云销闻此,抓着铜管的手微微的颤了颤。
“先生,我……”他想说自己不敢杀人,可抬头瞧见青囊阴鸷的目光,这句不敢却也不敢说出口,默默的收下,道了声,“谢先生厚赐。”
栗蔚云也嘱咐了李云销几句,然后才让他出门跟着公公过去
一路上李云销便将手中的钢管紧紧的攥着,到寝殿台阶下他才将钢管收到袖子里。
走在前面的公公和身后的两个内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