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力气如此之大?他的身体看起来根本没有沈景云那种瘦削却充满了力量的感觉,那这是为什么?
事到如今,我的内心升腾起一股麻木的感觉,已经努力成这种地步,还是被他抓住,是老天爷让我死吗?
暖阳玉只能保我15年的平安,我忽然感觉无限的绝望,我在失去它以后,是熬不过今年的冬天吧?
“做为神使,得到了神赐予的力量,你还想和我斗?”那变态看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已经麻木,任由他说!心里却是无比悲伤。如果我死了,这世上有谁会为我难过?南风是一定会的吧,可惜,她肯定想不到我竟然是这种死法,被活活的推进焚化炉烧死。她可能只是以为我失踪了。
那么沈景云呢?我觉得想笑,他有什么立场为我难过,相识不到一个月的熟人吗?而且还是惹恼了他的那种。
但我知道,他人到底是不坏的,说不定还会内疚。我的死虽然是别人的预谋,可他毕竟也算占了一点点原因,哪怕他是无心的。
如果是这样,他会掉一滴眼泪吗?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个变态已经一把扛起了我,扛起之前,我感觉他在我的后颈处扎了一下什么东西,有一种尖锐的刺痛,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好事,但我已经无力反抗。
因为,这尖锐的刺痛消失之后,我的身体就完全不受控制的绵软下来,没有一丝的力气。
只能由着这个变态扛着我,一步步的朝着楼下走去。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即使这样,我还在想着沈景云会不会掉眼泪这个问题,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我没想到,在临死之前,我才郑重的考虑了南风的问题,我是不是喜欢上了沈景云?
我还是否定这个答案,只是认为自己多少有些不甘心被这样赶出来吧,有些不甘心自以为自己对沈景云不说多重要,起码算个朋友,到头来在他眼中还是这样一钱不值吧?
在楼体的入口,那一堆尸体还聚集在那里,嘴里发出那种说不出来的吼叫声,我已经不觉得害怕了。
倒是那个变态一接近楼梯,那些尸体仿佛就很畏惧他,自动躲开了,让出了一条路来。
然后就跟在那变态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走着。
尸体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无力去想了。
我又被扔到了那张带着滑轮的床上,这一次那个变态不再是没有防备,而是找来了一根绳子,把我牢牢的绑在了那滑轮床上。
而那些尸体倒是很自觉,动作笨拙又僵硬的躺回了那些抽屉里。
此时,那个变态倒是不忙着处理我,只是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动作,在地上走着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步伐,接着做了个猛然一收的动作,长舒了口气。
而我的敏感却没有消失,随着那变态的动作,我感觉一种莫名的东西,从那些尸体上被抽走了,我无法感受的无比清楚,只能感觉似乎是一股意志,一点点能量。
我不知我为何有这样的感觉,想到探查小黑屋时,沈景云也对我这些方面的肯定,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我的特殊之处了。
那变态好像也十分的敏感,在做完这一切后,他忽然转头看着我,嘴角是一种玩味的笑意:“小乖乖,你感觉到了,对吧?”
我没有回答,已经死到临头,我又何必去回答这变态的话。
他却好像一点儿都不介意,只是眯起了眼睛,冰冷的笑着,说道:“也不算什么特别,最基本的控尸术而已。你那个情人如果在,一定就看穿了。利用禁锢起来的魂魄,暂时控制尸体,他身为正道,一定不屑这么做吧。”
我的情人?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话语的最后,说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术法之后,我才一下子明白,他在说沈景云吗?
沈景云什么时候成我的情人了?我忽然抓住了这一点,我和沈景云的关系是秘密,这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再想起他之前说我已经忘记了他的话,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面对我的问题,那个变态似乎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反倒是走到了房间的水池前,洗起手来。
“就算长期与尸体打交道,我也是很爱干净的。虽然时间久了,身上总是避免不了那种尸体的死气味儿,就连香水都遮掩不了吗?”
说话间,他还真的从身上掏出了一小瓶香水,往自己的身上喷洒,然后双手张开,似乎很沉醉那香水的味道。
只是这样的的动作,还会给人一种无比变态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的话,竟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想吐。
“所有的英雄都是要在死亡中涅槃的,就像每个将军要经历过战场的血腥,每个开国皇帝更加要面对尸山血海。而我呢?那么接近死亡,有一天也一定会涅槃,到达你无法想象的高度。但你何其浅薄,眼中只有你那个大少爷的情人,何曾注意过我这种小人物?”他转头,望着我说道,眼中竟然带着仇恨。
我还是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