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陆得秀说。躺在被窝里,身子靠在枕上,仰望着,且自言自语,“有一天,你去北平,我就跟着你,那时,一手牵一个,哎,不知是丫头,还是小子”想着想着就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起来,在去厂子的路上,远远的望去,电厂的日本人和家眷走出公寓,随身只提一只小小的柳条箱子,轻便便的。乘上车,去平旺寮集结去了。
几天以后,有消息传来,在去省城的路上,怀仁一带,运送日本人的火车遭人伏击,死伤多少,未见官方说明予以公布。街头巷末的传言,有仇的人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一处曾经废置的粮仓之地,演绎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光复之庆典,一个历史的纪念时刻。
大有北仓,旧时官方对地名的谓称。从字面上解,顾名思义,储放粮食的地方。且仓廒多,规模大。据县志记载:清,城内东西南北均设有粮仓。大有北仓仓廒三十四楹,议定贮粮十万担。清末废置,辟为驻军防务操练检阅的校场。
进入民国,这里成为政府公判,民众集会,学校运动等聚集活动的广场,诸事走向民主和法制的建设。
大有北仓改为大有仓。阎锡山假以规范县城街巷命名为由,一副蓝底白字的珐琅质门牌,借此向房东太太收取大洋一块。
大有仓广场位于县城东北一隅。大有仓街的尽头,往西紧邻府城隍庙,城南还有一谓之县城隍庙。一城两庙,意义不一。有城就得建城隍庙,民间戏称告庙,现代的司法体系,可见其重要性。往东与十府街一步之遥,正北就是佛殿庙,民国初建。到底为明城墙,南入口为始建于汉的通光北寺。一条街还建有日本人的连排日式建筑,县城的株式会社职员和家眷的公寓,眼下,人去寓空。
现如今的府城隍庙已残破不堪,只剩下一副骨架子。利好的是,原明的城皇神诏碑还在,依旧立在那儿。虽碑字剥落了些许,但后朝的重修碑记,存立。清,乾隆年间的重修,再往后便无人问津了。日占时又做了几天马号,若再有风雨,也就是一堆瓦砾废墟了。
十府街只是一个虚名,明,知府大人们曾居住过的街区。唐,刘禹锡的诗句,“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朱门灯红酒绿的十字街,因明末兵火遭焚,沦为一片庄户人家打理的菜园。与城内的南菜园相望,称北菜园,其景可见一斑。后,到了清,重又建起府街,谓之东西南北,格局小了许多。
城廓的布局是有比例的,街宽巷窄,建筑错落有致,城的厚重全在沉淀。一改变,有形无魂,城的年轮也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