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晓荷这丫头苦命呢,就当是欠了他们古家的吧,可别再闹出事儿了,闹大了,还是对晓荷那丫头不好啊。”
最后这话说到了皇甫二牛的心坎里,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冲动了。事情一关系到林家三房他就不理智,皇甫二牛暗暗警告自己,可别给那个可怜的女人带来麻烦。
“我不去就是了,你们放开我。”他不敢真的挣扎,这帮族老们都岁数大了。
众人放了手,皇甫二牛板着脸道:“老天爷有眼睛,恶有恶报,那该死的人早晚都得有报应。”古家那个德行,说不准哪天咔擦一个大雷就把那欺负人的古庭宇给劈死了。
皇甫二牛心里有气,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负心汉。
“好了好了,说林家的事儿呢。”周长山拉回大家的思绪,“现在这事儿咋弄?”说实话,他是真的懒得管林家这个糟心事儿。你说好好的,这也不是啥大事儿,林家爱咋折腾咋折腾呗。就皇甫二牛一天闲得慌,这林家一堆的女人,都是罗烂事儿,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他一个里正?
想想就憋屈。
可是这事儿如今闹大了,一个村子的人都在这看着呢,若是不处置,他这个里正不是让人笑话吗?再说了,他可不想让风头都给皇甫二牛抢走了。
“你是里正你看着办。”皇甫二牛抱着胳膊,“可是有一条我说在前头,那心眼子可别长歪了,不然回头小心报应。”
这话说的,可真够难听的了。
果然,周长山瞪着眼睛,“皇甫户长你啥意思?你这是干啥呢?”指桑骂槐的,以为他听不懂?
皇甫二牛今儿明显心气不顺,可不惯着谁的臭毛病。“我没啥意思。”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威胁了一句,“要是让我不满意,我就叫我妹夫来带人,到时候刘家窝堡丢人,我看到时候谁脸上难看。”
威胁,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周长山脸色铁青,“你……皇甫户长,你可真行啊。”真是拿这老小子没办法,不然……真想揍这老小子一顿。
周长山憋屈啊。
流氓不可怕,流氓还有后台,这可真是难弄了。
上房屋里,林欣呜呜的哭,“娘,我不要被带到大牢去,呜呜,我不要去大牢里。”她是好人家的闺女,去了大牢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年头的大牢可是不分男女的,虽然偶尔也有那么三两个的女狱卒,可这大牢里男犯人多,狱卒还多是男人。这男人还是狱卒,看到女犯人……那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事实上,就算是你侥幸保住了清白,可进过大牢的女人,别管为什么,名声就先坏了,不会有人再想娶这样的女人。
所以一般女人犯错,是宁可自尽都不要去大牢的。官府为了地区风化轻易也不会让女犯人进大牢,一般都交由家里管教。
林欣这会儿是真的怕了。
李氏心里也乱糟糟的,却还是安慰闺女道:“别怕别怕,不会的不会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也没有了主心骨。
李氏就闹不懂了,事情怎么就闹得这么大?
是了,都是任氏那娘俩瞎闹腾。
该死,任氏和林晓成那两个搅屎棍,早晚收拾他们。
林欣却哭诉道:“都是林晓晓那个傻子,一大早的出来瞎叫嚷,不然大家伙怎么就知道了,呜呜……我一早就说不如卖了那傻子,娘就是不听,你看看她闹腾的,呜呜……”
这林欣,事到如今还是不长记性,自己做错事儿不但不反省,竟然还怪到林晓晓头上。这就相当于一个人杀人被枪毙,结果他不反省自己滥杀无辜,反而骂被杀的人不知道躲。
活的这样自私自利,林欣这姑娘也是没谁了。
李氏猛然记起,好像的确是林晓晓那个傻丫头先闹腾的。可是那个傻子……李氏蹙眉,突然觉得,最近那个傻子搅合的事儿好像不少。
林欣趴在李氏怀里瑟瑟发抖,却还咬牙切齿道:“那个傻子,早晚卖了她。娘你答应我,回头就卖了她。”说的恶狠狠的。
李氏就无奈了。“她一个傻子,谁愿意花钱买她啊。”再说,名声上也不好听啊。李氏知道自家闺女这会儿生气,就哄道:“欣儿别怕,娘不会让你有事儿的,那傻丫头咱们别计较,回头娘多给你攒嫁妆,等你三哥考中了秀才,到时候认识的人多了,没准你还能嫁去县城。”到时候自己都跟着闺女享福。
“我不管我不管。”林欣却是认准了死理。“我就是要卖了那傻丫头,娘不是说有那穷山沟里买媳妇吗,那个傻子干脆就卖到穷山沟里,这些日子她也好看了不少,还能多卖几个银子。”
“这……”李氏突然心思一动。林晓晓可不知道,这么一会儿功夫,李氏母女竟然惦记把她卖掉。
跟药老爷子一起诊治了窦氏,药老大夫就低声道:“幸好你这孩子用针及时,不然这孩子怕是就保不住了。”他有些惊讶,起初只以为林晓晓这孩子懂得一些医理,现如今看来,这医术只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真是奇了怪了,才十三岁的孩子,就算是她自幼学医,也未必有如今的本事。何况林晓晓本身就有毛病,若是说她从小就学了医术,也不该让病情拖得这么麻烦才开始诊治啊。
药老大夫想不通,就算是自家那学医有些天赋的孙子,这医术怕是跟眼前这丫头比起来,也未必会多高明。
老爷子哪里知道,林晓晓活了二十多年,前世的医学又是在总结了无数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她的医术又是家学渊源,自然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