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巧这汉亲王妃作的,那叫一个憋屈。虽然听上去也叫汉亲王妃,可却给加上去一个“继”字。这一字之差便像吃了隔夜茶,细品之下,咋便不是原先的味儿呢?
柳巧也冤的狠,自个打小便喜欢汉王爷。眼瞧着过了及笄之年。结果,还未等到皇太后姑母的赐婚,却等来了汉王的大婚。瞧着汉王夫妇伉俪情深的模样。恨不的扑上去活撕了汉亲王妃。
结果,契机最终还是来了。柳巧如愿以偿的坐上了汉亲王妃的宝座。虽是继室,可人家柳巧不再乎,只须能跟心尖所爱的男人,相守一生,死也值了。
柳巧向前一步,趴伏在汉王的脚底下。一把拉住汉王的衣摆。头向上扬起四十五度角。露出自个儿雪白的玉颈,即使哭起来全都是那样的美。柳氏家族的女孩儿打小,必得参加美女培养训练。什么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乃至歌舞武术、谋略等等。
柳巧委曲的泪水,在眼圈里直打旋,便是不愿掉下来。虽然柳巧年近三十,可仍旧貌美如花。面上的肌肤嫩的便跟婴孩的,小腚儿一般白润光滑。那可比现代人造美人儿好看的多。
“王爷,你可冤枉死妾身了。我最近一直呆在府邸中,从没有踏出过府门一步呀?谁能想起小公爷,会碰见不测。我知道王爷失去爱子,疼彻心扉。妾身作为一个娘亲,跟王爷一般感同身受。求王爷多珍重自个,以大局为重。咱整个汉王府不可以没王爷呀?”柳巧一边儿哭,一边儿拿眼角偷偷的观察着,汉王的神色。
心尖那叫一个恨呢!莫非王爷便看不到自个儿子汉南的优秀么?自个儿究居然有哪一点比不上死去的那女的。莫非便由于她是王爷的小师妹么?柳巧便这样唱念具佳的表演着。
可是给她扯着衣摆的汉王,垂头瞧着这张美人儿脸。不晓得为什么?心尖便是喜欢不起来。离儿没了,倘若亲王妃在世,是否是也是跟自个儿一般寸断肝肠?汉王突然感觉自个儿活的好累。仿佛没了心力,陪着虚伪的柳巧再揪缠下去。
汉王好像刹那间老了十岁,合上眼睛沉思了片刻,至此才慢慢张口。“继亲王妃柳氏身子不适,安葬完小公爷后,闭门休养吧!王府邸中的所有由张侧妃打理。此后,王府闭门谢客,不再招待任何人。”汉王的话音一落,柳巧身上的气力,仿佛一刹那全给抽走了。
这是要抢自个的中馈之权么?是否是随着小公爷的离逝,王爷连脸面情儿,全都不计划打算维持了。呵!这便是自个心心念念要嫁的男人。十多年的夫妇之情,居高临下的汉王,连一丝顾念之情全都没。
“大哥,你不可以什么全都怪在小嫂嫂身上,她是无辜的。你要想一下上山便艺的扬哥呀?”汉王的幺弟心痛的瞧了柳巧一眼。忍不住张口劝说。心说:蠢女子,你这又是何苦?起先要死要活的,非要闹着嫁给我大哥。咋便看不到真正心痛你的人呢!
“二弟,记住这儿是汉王府。并不是你的侍郎府邸。留意自个的身份,不要把其它人全都当作蠢货。没事儿往后便不要再来王府啦!”汉王讲完抽出自个的衣摆,要林雷抚着回了书房。
汉王的二弟眼色阴鸷的看着书房的门,瞧了好大片刻,至此才怒气冲冲的离开。心尖不屑的冷呵:拽什么拽,迟早有一日,老子取代了你!霸占你的王府,睡你的床,亲你的女子,打你的娃儿!妈的,你给老子等着。
淮阴侯朱逢时的书房中,灯火通明。一个中年男子直挺挺的跪在地下。那男子满脸坚决的讲道“侯爷,奴才不会看错,汪家村镇上的那妇人跟小公子,确实是当初葬身火海的夫人。而夫人边上有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公子,简直跟侯爷似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奴才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决对没认错人。仅是…”
未等钱四讲完,淮阴侯朱逢时已激动的从木椅上站起。在屋子中不住的走来走去。本应当葬身火海的妻子居然没死。而且,还给自个生下了嫡子。十二年了,朱逢时自来没像今日这样激动过。
朱逢时不禁的抬眼望向墙面上的画卷,上边画着一个相貌极美的妇人,小腹轻轻隆起。穿着淡满身蓝色的华服,坐在一枚石榴树下,顾盼生辉。手微微的扶在隆起的腹部,眉目间含着淡微微的忧愁,要人瞧了不禁的心生怜惜之情。
真没料到月娥还活着,真是太好啦!看起来是天佑我朱逢时呀!本认为平妻柳氏所生的宝贝儿子,会继承自个的所有。谁晓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好好的一个儿子,便这样莫明其妙的掉到芙蓉池里淹死了。
钱四瞧着自个主子,满脸的喜气,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下边的话,他有一些不敢张口了。忍了半日,至此才狠了狠心,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亦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钱四咬了下牙,狠了狠心。这才轻声的张口道“奴才怀疑自个儿酒后失言。不当心跟家中的婆子说漏了嘴儿,主子,你也清汉我家中那一位,是平夫人的陪送丫头。我担忧,担忧如今小主子跟夫人只怕凶多吉少啦!”
钱四瞧着自个的主子,不住变幻的面色。愈说声响愈小,面上的冷汗已“噌噌”的窜出。感觉后背的衣裳已缓慢的湿透了。
朱逢时由激动到惊喜,再到怒气冲冲。比川剧的变脸,还是要精彩。然后,伴随着一脚便踢到了钱四的心口窝上。这窝心脚直把钱四踢的,险些背过气去。最终,朱逢时满脸颓废的跌坐在木椅上,气的直喘粗气。他感觉美满幸福来的太快,走的又太仓促了。
淮阴侯朱逢时听了钱四的禀告那是心急火燎的。唯怕去晚了,这嫡子再出岔子。这侯府邸中除却已死去的儿子,便余下仨闺女了,当中俩还是庶出。如今,好不容易半路又蹦出来一个嫡子,搁谁身上也紧张的不的了。话说淮阴侯朱逢时风风火火,带着几个随从便向福州的汪家村镇赶去。至于平妻小柳氏的小举动,他如今可顾不上。只可以暂时记下,等着有秋后算总账了。
这边儿淮阴侯朱逢时才出发,那边平妻小柳氏便的到消息了。好赖这一些年,整个淮阴侯府邸中的后宅全都掌握在她的手里。府中只须有个风吹草动,这小柳氏全都可以第一时当中知道。至于老夫人嘛,上了年龄身子亦是不太好了,侯府的后宅早便交接给自个的侄女小柳氏管理。之因此安心,兴许觉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小柳氏微合着双眼,斜躺在花梨木的软塌上。边上自个的心腹丫环春红,正拿着绣花团扇,微微的扇着风。春红瞧着小柳氏眼皮子轻轻的动了一下,便知道主子已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