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莞莞为不要人起疑,干脆一整日全都不出寝殿,放下纱帐,人藏在凤榻内歇息。而给割下舌头的静姑姑跟一同伴随的李姑姑则是寸步不离的看守,她们已更换了满身干爽的衣物,可神态却极为憔悴,此时侍奉上官莞莞更为诚惶诚恐。
午正时,按照皇上的安排,李姑姑去请了安御医前来为上官莞莞诊脉,据说这是为记载每日的病情,好令皇上安心,,觉的事儿正如计划进行
安御医提着药箱入寝室,上官莞莞便令静姑姑跟李姑姑去门边看守,她二人赶忙退出。
安御医走至床帷上半跪着,窥视着纱帐中的状况,高声道:“娘娘缠绵病榻,可是觉的凤体不适,臣乃是御医院之首,请容臣给娘娘请脉。”
上官莞莞不语,抬出细嫩雪白的皓腕探出纱帐,安御医立马取了帕子盖在上边,着手把脉。
“本宫要你预备的中药材,可有凑齐?”上官莞莞合着双眼,淡微微的问说
安御医低首,声响压低的道:“娘娘安心,臣昨夜记下娘娘所须要的中药材以后,已连夜筹备齐全,可为防止他人生疑,臣每日带上几味药出宫,在宫外研制。”
“凡事儿谨慎,不要令本宫失望。”上官莞莞声响极为森寒。
“娘娘安心,臣肯定不负所托,臣今日出宫会带上些珍贵中药材,一般中药材臣可以再宫外采办,臣保证在三日之内研制出香肌丸”安御医低声承诺
“本宫的身体怎样?”上官莞莞转换了话语。
“娘娘身体仅是有些虚弱,不宜多长时间待床帷,免的令圣上生疑,娘娘前几日可在宫中随意走走,臣会每日来请脉,每日的状况,臣自然会告知娘娘”安御医收了帕子,随后高声道:“主子娘娘许是昨夜未睡安稳,臣明日会送些安神香来给娘娘助眠。”
“去罢”上官莞莞不语,合上眼入睡了……
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上官莞莞没算计,只是醒来时,寝殿中的合欢香跟蜂蜜的味儿仍然清雅甜腻,要人觉的舒畅,她张开眼瞧了一眼窗外,也还是灰蒙蒙的,分不清是白日还是晚上。
“什么时辰啦?”上官莞莞起身问说。
静姑姑已给拔舌,口不可以言,唯有一边的李姑姑向前道:“回禀主子娘娘,才过午时,可要传膳?”
静姑姑跟李姑姑非常胆怯,她们立马把寒食散分布在各道饭菜中,有用筷子把每道菜全都挟了些搁在碗中偷偷的倒在了早已预备好的打花瓶中,半个时辰后,又把饭菜撤走。
一缕光亮从内殿里透出,伴同着淡微微的合欢香的气味儿,合欢香能耐坤宁宫的专属之物,是专门进贡给中宫所用,因而在这儿问说这香时,上官莞莞不禁愣了一下。
她探着缝儿朝内殿看去,可见轩辕胤元坐在一张乌木案几前写字,不晓得是否是屋顶镂空的冷风灌进,他身体忽然一僵,练字的笔也顿了一下,随后竟似有些兴奋一般的开始更为用功的练习起来,一边摆搁着几位名人的临帖,可当中有一副好似是轩辕永琊的御字。
子习父之书法并没啥诡异之处,因此上官莞莞也是没多留心,只是轩辕胤元的用功却要她觉的欣慰,起码,这样的场景可以证明,她的竭力跟辛劳并没付之东流,元儿至少还是明白她的苦心的。
仅是为何没看着华年跟阿翘的影子?上官莞莞觉的诡异,因此她缓慢的盖上了瓦砾,慢慢的摸索到了另外一边儿,揭开另一个偏殿的青瓦,却见里边探出微弱的光,俯身看去,恰是华年跟阿翘坐在灯下刺绣。阿翘刺绣非常笨拙,可华年却绣的分外的生动。
“皇太子殿下今夜不知要练到何时,这样小的孩儿,可不要伤了身体才好”张口的是华年,她纤细的小嫩手一边儿绣着花,一边儿若有所思的讲道。
阿翘有些焉耆的把绣的歪七倒八的杏花丝帕给丢在了桌案上,绣盘咚的一下给撞的张开,她嘀咕着小嘴儿,道:“不绣了,不绣了,我总绣不好,我去瞧瞧皇太子殿下是否要安寝了。”
华年拉住她,道:“不要闹了,殿下不是吩咐了,不到三更天,不要去打扰他。”
“殿下才十岁,天天这般用功,可会伤了身体的,唉,主子娘娘亦是不知咋了,坤宁宫重兵把守,谁亦是不见,要我好担忧呀”阿翘急躁的讲道。
华年欲要张口安慰,却闻殿宇前扬起一下:“圣上驾到”
上官莞莞瞳孔深处一冷,眼睛刹那间狭起,她盖上瓦砾,快速的隐匿跃到了东宫的围墙面上方的一枚茂密的参天梧桐之上,藏躲在枝儿繁叶茂当中,抬掌拨开枝儿叶偷偷窥视前方。可见迷雾狂风中,一架龙辇慢慢而至,轩辕胤元也带着阿翘跟华年快速的踏出宫殿叩跪迎驾。
轩辕永琊从龙辇上下来,柳公公在旁伴随,轩辕胤元跪拜以后,立马起身道:“父皇怎么来啦?”
“父皇来瞧瞧你的学业是否精进了一些”轩辕永琊暗哑的声响略显低醇,足见身体亦是否是非常好。
“圣上,皇太子殿下每晚全都练字到三更天”阿翘立马讲道,似唯怕皇上会由于这一些事儿而斥骂皇太子。
轩辕永琊听闻以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轻轻咳嗽,道:“是么,甚好,至此才是寡人的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