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武将家的千金或琴棋书画,或歌舞剑术,就像参加比赛一样,精心准备,表演。
玉雪魄坐在自己的位子,偶尔朝大殿中央投去一抹眼光。
“父皇!凭这么几下表演就给皇兄选一个妻子,是不是有点随意了?”
敢说这话的也只有北池翼!
“你给我坐好!像什么样子!”
皇后低低训斥道。
北池翼一条腿搁在椅子上,手里拿一只白玉盏。与身旁身穿锦袍,头戴玉冠的北澍行形成鲜明对比。
北池翼眉梢微挑,朝皇后笑笑,将腿放下来。
“母后,儿臣也是替我玄国着想,总要替大哥选一位像您一样德才兼备又可母仪天下的太子妃吧!”
北池翼是皇帝最小的儿子,深受宠爱!所以说话做事乖张放肆,很多别人不敢说的话他却可以随便说。
“池翼,那你说说,怎样选才算替你大哥选了一个好妻子,替大玄选了一个好的太子妃呢?”
与皇后不同,皇帝没有责备,反而含笑望着北池翼。
“回父皇,儿臣认为,我玄国的太子妃美貌才艺固然重要,但爱民爱国之心同样不可缺!”
“你继续说!”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各家千金的样貌及才艺,但是却对真正的品行一无所知!儿臣认为,国家的事不仅仅是男人们的事,女子同样可以尽自己的力量!”
北池翼的话让刚刚表演完以及还没有表演的女子们懵了!
这小祖宗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设么叫国家的事不仅仅是男人的事,什么叫女子同样可以尽自己的力?是要让她们参军从戎?上阵杀敌?
“哎呀,选妻子,还是让皇兄自己看吧!我就是随口说说。”
北池翼抛出这样一句话,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喝自己的酒去了。
“陛下,娘娘,还要继续吗?”
站在大殿中央穿着轻纱的女子低声询问。
皇后看了身旁的皇帝一眼,见他没有表示,于是开口:“继续吧!”
一边吃,一边看表演,转眼已到黄昏时分。
“池翼说的也有些道理,立妃之事,朕看还是暂缓一缓吧!”
“臣妾遵旨!”
皇后微微颔首,眉头微蹙!随即恢复如常。
北澍行,皇长子,二十有三,却未曾娶妻。这在皇族中很是少见!
北澍行端起桌上的酒杯,以袖掩口,一饮而尽!
袖口之下的眼中略带笑意。
“陛下!臣女认为小王爷的提议固然有道理,但是却与祖法不合!”
什么样的人敢这样公然质疑北池翼以及皇帝已经下了的旨意呢?
齐国公府的孙小姐齐远忧!
齐国公府是玄国的开国功臣,世代袭爵。
到了齐远忧的祖父齐寻英这一代,荣耀功勋达到了巅峰。也许是盛极必衰,齐寻忧的三个儿子先后出事,两个离世,一个身残!孙子辈更是人丁单薄,只有齐远忧这一个孙女儿!
齐国公大受打击,辞官隐退之前将权力上交,同时将爵位传与第三子齐羽!
皇帝体念齐家为国所做的贡献,赐齐远忧公主的封号,并加赐齐国公府百年荣耀!
“远忧,你有什么意见?”
皇帝望着站立的齐远忧,面露慈爱。
除了北池翼,另外一个敢直面皇帝的人就是这位外姓公主齐远忧了。
“臣女斗胆,并不是质疑小王爷和陛下,只是觉得在替太子殿下选妃这件事上,要慎之又慎!”
“你一会儿说是与祖法不合,一会儿又说是选太子妃要慎之又慎,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为什么总是处处针对我呢?”
北池翼站起来冲齐远忧喊道。
“我没有针对你,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齐远忧不屑瞥了一眼北池翼。
这两个人,从小时候就是见面就掐,互相看不顺眼。在座的,包括皇帝都习惯了这种针尖对麦芒的争吵。
皇帝看了眼越吵月激烈的二人,垂下眼眸,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再抬眼,依然是眼中带笑的样子。
“你们两也别吵了!今日选不选妃,朕说了也不算,还是询问国师的意见吧!”
自古以来,一国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从择选到大婚都是要经钦天监定的。而在玄国,就是国师!
绕了半天,这一问题抛到了玉飞熊手里!
“回陛下,今日是祭祀的日子,天地相合,乾坤相佐,按我玄国的祖例,也是皇储立妃的日子。只是,今年却有所不同,不宜在今日立妃!”
玉飞熊的话一出,一种女子入皇室的希望破灭。
国师的话,皇帝一向不会质疑,更何况还是立太子妃这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