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越凡疑惑了一下下，伸手接过，当看到手机里拷贝的内容后，俊隽不老的脸上有那么一刻的扭曲，最眉结拧在一起，将手机摔到寒灵至的脚下，厉声质问：“寒灵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手机带着手机壳，这么摔都没事，如常打开。

寒灵至弯腰捡起手机，脸上除了冷漠，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哪怕她看到手机上的内容后，心中冷笑，她还真是小看了那个施亦，没想到她居然懂得从她老娘那里下手，不过可惜，施亦并不知道她的杀手锏，要不然她肯定会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后悔。

寒灵至不躲不避：“这上面记录的东西都是真的，除了一点，灵魂互换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这些年晴霜虽然没有长在你们身边，你们也诸多见面，她的那些习惯，都证明她就是寒家的人。”

习惯而不是长相，算着能解释清楚。

见寒灵至承认，而且毫不知错的样子，寒越凡甚是气闷：“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损阴德的。”

寒灵至的目光放到自己二哥的身上，不无讽刺地说：“这些年来你星途顺畅，无灾无难，这其中多少人是看了卦堂的面子，亦或者说，晴霜崛起的时候，为你这个当爸的挣了多少面子，处处让你压老大一头的时候，你何等的风光，这些可都是从阴德里挤出来的，你若真悔，完全可以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寒灵至你给我闭嘴，你真是被你父亲宠的无法无天，居然这样给你二哥说话，咳咳。”寒老夫人心火旺盛，直接被气得咳的脸通红。

吴庆兰赶紧给其顺背。

寒灵至一点也不惧寒老夫人的威严，直接呛声：“如果我说这件事就是父亲允诺的呢，妈，在我父亲活着的时候，你可是从来不会忤逆他的，哪怕为了这个你最疼的二儿子，因为父亲最疼的是我，表面上你还是装的对我很好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看到很多次你把好吃的偷偷的放他口袋里。”

“你……”

寒老夫人指着寒灵至，怒火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憋的晕死过去。

“妈。”寒越凡赶紧去扶住自己的母亲，并让吴庆兰打了120。

一直把自己当外人，看戏的寒九瑾也上前几步，看上去对自己奶奶的身体十分关心，眼睛却不经意地扫过寒灵至手中的手机，那上面的信息才是最吸引他的，因为光是凭他们交谈的几句话他还猜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吴婶你说，这手机里的资料你们是怎么得到的，还有什么人看过。”寒灵至就算怀疑施亦，这时候也必须要得到确认，以至于根本没把自己昏过去的娘放在眼里，也算是没良心的了。

收起电话的吴庆兰满脸为难，她是寒老夫人的人，如果就这么出卖了人，等寒老夫人醒过来后，肯定不好交代。

寒灵至看出人的踌躇，直接冷声提醒：“你是我妈的人，但我妈是寒家的人，她这辈子都逃脱不了，我现在才是寒家的当家人，你若不说实话，我定不让你好过。。”

吴庆兰略一筹谋，便讲了真话：“这是今天来闹事的那个女孩子手机里拷贝来的，前几天出了点事，她遇见了老夫人，所以老夫人就派人查了她，就查出了这些事情。”

寒灵至站在当场，了然地点头，随即命令道：“以后不准施亦再接近我母亲，明白了吗，要是出了岔子，我拿你是问。”

吴庆兰被寒灵至看的胆寒，立刻点头，却也不得不说出她的担忧：“这若是老夫人非要去找人，我也拦不住啊。”

“拉不住？”寒灵至冷笑：“那只能说明你无用，留你何用。”

寒家的事情这些年一直由寒灵至把持，哪怕她现在做的再不对，一些人也敢怒更不能言。

但是此刻寒九瑾感觉在他父亲不在的情况下，身为长孙的他必须说点什么：“姑姑，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奶奶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了，还是让她晚年过些舒心的日子吧。”

寒灵至根本不把寒九瑾放在眼里，更或者说不把寒家老大一家子放在眼里，直接斥道：“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要是想要你奶奶享福，直接送到国外你父母那里，让你母亲伺候去。”

寒九瑾脸色也冷了下来，他知道他母亲一直都和这个姑姑不和，而年轻的时候奶奶更是对心善软弱的母亲不好，这也是他父母一直躲在国外的原因，而他父亲一年还会回来两三次，他母亲却是半次都不肯回来。

寒灵至看到寒九瑾不说话，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只是寒老妇人被抬上救护车，寒九瑾跟着离去前说了一句：“奶奶疼着二叔，爷爷疼爱你，那我父亲呢，他结婚前最护着的人是谁，最后他又得到了怎样的对待，我叫你一声姑姑，也是因着父亲的缘故，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母亲的人。”

寒灵至眯起眼，看着寒九瑾走进黑夜伟岸的声音，倒是与自己大哥有几分相似，心中的气闷散了些，将手机放到一直作壁上观景的寒晴霜的手里，冷声交代：“看完后，处理掉。”

“哦，我知道了姑姑。”寒晴霜还在为今天的失败胆怯，等着寒灵至惩罚。

寒灵至看着黑暗无星的夜空，眼神一秒变得狠厉：无情者无敌，这是她爸教她的，接下来她要把寒家的人都团结起来，听她命令。

“晴霜，你明天就搬回家去住吧。”寒灵至突然说。

“啊，为什么呀姑姑？”寒晴霜不解，心中全是害怕，姑姑不会要放弃她了吧？

“你父亲既然知道了灵窍的事情，这灵魂互换的事情怕也是信了七成，你要做的就是防止他被施亦利用了。”寒灵至看着自己的侄女，心中暗暗摇头，狠，她有，可是比智商，她根本不是施亦的对手。

寒晴霜不知道自己姑姑心中对自己的评价，却也放心了，赶紧点头：“我知道了姑姑，那卦堂的事情？”

“卦堂的事情你暂时放下，我要好好筹谋一下，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寒灵至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就憋屈，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而且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最丢人的一天，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姑姑，天示是什么？。”寒晴霜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想着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什么，所以并没有发现寒晴霜难看的脸色，只是她刚说完就挨了寒灵至的瞪视，吓得缩了缩脖子。

“我错了姑姑，我一切听从姑姑的安排。”寒晴霜赶忙认错。

“卦堂堂主的位置要从长计议，但是这位置决不能落入旁人的手中。”这可是她父亲好不容易才谋划来的，不能败在她的手中。

……

另一边施亦追上李老的时候，正好李老刚坐上车打算离开，施亦站在车旁敲了敲车窗，坚持地道：“李老，我既然收了你的钱，我就要与你解卦象。”

“小姑娘，我这个老头子不想知道自己怎么死还不行吗？”李老笑容和蔼，却未达眼底。

施亦撅着嘴：“不行，你既然给了我钱，就必须让我说完。”

李老无奈地摇头，对着司机摆了摆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