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陆寿。”初九说。
“陆寿?那个傻子陆寿?”他的情敌。
“他不傻,现在他也是少庄主的暗子了。少庄主很看重他。”初九说。
“不傻了?他一直陪在初六身边?”卫六月暗暗不爽,这小子明目张胆地觊觎我的初六,初六明知他心思不纯,为何不赶他离开,还留他在他身边?
“是的,他常与少庄主一起,一起吃,有时还一起睡……”
“驾!”初九还没说完,卫六月已迫不及待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一起睡?卫六月紧捏缰绳,醋意横生,初六为什么会愿意与别的男人一起睡?难道陆寿那傻小子得逞了?不可能,那陆寿,不,是赫立川,他哪里好了?比得上我吗?如果初六愿意接受男人,那个男人,只能是我!
卫六月狠策马鞭,驾马踏起飞扬尘土向着郭兰城飞驰。
“初六,喝药了。”到了下午,赫立川端着药轻轻呼唤纪初六起来喝药。
看到是赫立川,纪初六有些失望,他多么希望照顾他的人是卫六月,可是,卫六月再也不会这样在他身边照顾他了。
他现在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事,身边环绕着各色妃嫔,他再没有空暇时光来理他,他不再需要他的陪伴了,他们的关系经过这几年的梳洗,已经变淡了。
上次相见,卫六月虽然对他仍那么温柔关心,可是他总与他刻意保持距离,也不再那么愿意与他接触,想要得到他的抚头慰,也得死皮赖脸地再三恳求才万般不愿地轻抚一下。
离别时,他上马车都没回头再看他一眼,更没邀他一同上战场,他一定嫌他是个累赘,被爹爹认领回去了,他也放下了一个包袱,不用再管他了。
仔细回想起来,原来他在卫六月眼中是个麻烦。
可不是,他在这里又给他惹了个大麻烦等着他,他就是个惹事精,总给卫六月惹事,难怪卫六月不愿意带上他!
这个认知让纪初六的内心万分苦涩,他把苦药一口吞下,任由苦味与内心里的苦涩串通刺激他的泪腺,任由眼泪涌出眼眶。
这可急坏了赫立川,才刚刚看起来好了一点,怎么又不开心了?
“初六,怎么了?”赫立川轻轻抚了一下纪初六的额头,没有烧。
“初六,莫哭,您心里在担心什么,告诉我,或许我们能为您分忧!”赫立川心痛地纪初六拭泪,他不知道这几天纪初六的内心在挣扎什么,但他能感应到他的难受和害怕,还有担心。
“赫立川,能陪我聊一会吗?”纪初六需要舒缓一下内心的郁苦,倾诉是一个途径。
赫立川连忙把药碗放到桌上,又返回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手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认真地说:“初六,说吧!”
纪初六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一时又不知该跟他说什么才好。
“初六,你的指甲长了,我拿剪子给你剪一下。”赫立川知道纪初六不爱留指甲的习惯,马上找来剪子,低头给他剪指甲。
“赫立川,你知道吗,华宣城内有一个瞎子高僧。”纪初六静静看着赫立川给他剪左手小尾指的指甲终于拉开了他的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