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头,鸵鸟,何大海,三个人都失去了理智,其中又属何大海的情况最轻,我为什么不先救另外两人,而是优先救何大海?
其一,是因为我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行得通。
其二,何大海还未完全失去神智,又能主动配合,脖子上还只有一个黄点,自然是最好的实验对象,只要在他身上能成功,等于其他两个人也成功了。
何大海自己把头扭过去,趴在地上,甚是轻松地道,“陆老师,尽管来吧。”
大脚跟黄豆站在一边,有点傻眼。
活儿都让何大海一个人干了,他俩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疯起来,你们按住他的胳膊和头,别让他反抗。”我叮嘱一句,半蹲在地上,拿着手电筒仔细地盯着何大海后脖子上的黄点,不由得升起一丝戒备跟谨慎。
就这么短的时间里,黄点竟然长大了一点。
以我的眼力,是不可能判断错的。
隔着皮肉,无法判断黄点是什么,只能看到它在轻微的蠕动。
先前已经证明,只要我一触碰黄点,何大海便会陷入极大的痛苦里。
所以我不能轻敌,最好能一次性把黄点根除。
而能萦绕到我脑海中的主意,无非是把黄点给挖出来。
因为黄点的位置并不深,还只有一个,加上颜色很显眼,基本上不可能出错,所以我的评估里,这种方法是绝对可行的。
“帮我把着光。”我把手电筒递给吕言婷,拔出了匕首。
如今没有消毒的医疗条件,只能找一块干净的布,反复地在匕首上擦了又擦,一直擦得锃光瓦亮,才探下身去,只觉得自己比何大海还紧张。
这毕竟是我第一次给人“做手术!”
“大海,忍住痛,我要下手了。”
“来吧。”
听得出来,他在竭力地咬着牙。
我不敢再耽搁,以免何大海疯了以后,会增加手术的困难度,只能紧紧地眯着眼睛,用匕首的刀尖儿抵在了他脖颈上黄点的尾端。
划开皮肤,用刀尖儿把黄点挑出来,这就是我的目的。
而我也是的的确确这么做的。
为了不惊扰黄点,我的动作很轻很慢,刚刚在表皮上隔开了一个小口,血迹还没有渗出来,那黄点竟然猛烈地动了起来。
我的手随之停住,眼睛缩了一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而何大海在痛苦地一声嘶吼后,身体开始剧烈地抗争起来。
“陆老师,不好了,大海哥……他也疯了……”
黄点的那一点动作,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切口处,仍然没有血迹渗出来,而那个黄点,在何大海的脖子里反而钻的更深了。
事情果然比我想象中的棘手多了。
“不行。”吕言婷离得近,看得清,语气凝重地道,“它似乎有意识,你一下刀,它就能感觉到……”
正如吕言婷所说,那黄点似乎能感受到外界的情况。
在它自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便会往里钻来让自己更安全。
“陆老师,怎么样?还能不能成?”泥人张看我停手,关切地问道。
“不好办。”我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得重新想出一个办法,不让黄点往里钻,还能把它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