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泪只好这样陪着她一直坐着。

就在她以为李月已经睡着了，准备扶她进屋时，李月突然说话了：“别，我还想再坐一会……”

姬无泪只好又扶着她坐下。

姬无泪听见李月小声念叨着：“要是粟真的因为我出了意外，那我也没脸继续活下去了。”

“粟现在不是好了么？你不要过于自责。”姬无泪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虽然当了佣兵后，我就知道指不定什么时候会丧命……但经过这一次事件我才真正意识到，人的生命到底有多脆弱……”李月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姬无泪肩膀上，望着一轮明月喃喃自语：“粟差点死了，为了救他，我们也险些丧命……出来后，还要被苏难刁难一顿……为了雪花貂那身漂亮的皮毛，夜狼佣兵团差点就这样团灭了……”

姬无泪捏捏她的肩膀：“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这一点，在很久之前她还是个孩子时就已经很清楚了。

“是啊，”李月悲怆地笑了：“有些人，只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比如我们夜狼佣兵团……我们团里的人都是孤儿，从小便无父无母。偶然的机会，我们聚集到了一起。为了活着，我们不得不用生命在刀尖上跳舞……粟经常说，什么时候能安置一处房子，过上安定的生活就好了。可是那样的生活对于我们而言，实在太遥远，遥远的不切实际……”

后来李月说的话姬无泪没有听清，过了一会儿，李月睡着了，姬无泪把她扶进了酒馆内。

是啊，有些人，只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

所以，要反抗，要报复。

次日一大早，姬无泪就被李月叫起来了。

李月拍拍手：“大家醒醒酒，准备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