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闻言知道自己妻儿莫名其妙先被这伙盐枭给劫了,顿时大怒喝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子!!!
魏正豪不屑地撇了撇嘴,“做我们这行的,胆子不大,那还做什么咧?少叽叽歪歪的,你们退是不退,要是我们兄弟在傍晚还没有回去,你就等着给你的小少爷收尸吧”
王烈闻言面上又是一阵抽搐,而那四大先天高手见蒋温伦不在,略微对视之后,就已经抽身离去,其等主要是来取蒋温伦的性命交差,而不是去管这帮盐枭,不然以上端平的能量,就是十个盐枭寨子,也连根拔了。
此次前来此处,也是收到了王烈的风声,说蒋温伦就在此处,既然此事已经是个误会,那四人自然没有必要再耽搁在这里。
见四人离去之后,王烈恨恨看了谢乐安与魏正豪一眼,随即低声说道,“很好,是我小看你们了,我这就带人走,若是骏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知道后果的”
谢乐安闻言微微一笑,“我谢乐安虽然是绿林人物,但一般不对老弱妇孺下手,这不是大人逼急了,这才行这万不得已之事的么,大人尽管带着弟兄与嫂子去了,令公子我自会着人完璧归赵”
王烈哼了一声之后,便带着人走了。见王烈带人走之后,魏正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着谢乐安说道,“得罪了这王烈,就等于得罪了上端侯府,只怕我们这热烘烘的基业,不久就要亏败起来,也不知道蒋相公那里,现在究竟如何。”
谢乐安倒是洒脱一笑,“无妨,我等本来就有抽身之意,这营生败了就败了吧,这段时间我们就在寨里安置兄弟,给他们找好出路之后,我们兄弟二人再行安排,至于蒋相公那里我虽然尽力安排,做了这一出戏,但毕竟不在眼前,不能做到万全,只能想着他洪福齐天,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劫吧”
魏正豪闻言默默点头,去摸自己腰间的刀来,魏正豪出生于饥荒之年,在流民中长大,早已没了父母亲族,到了后面稀里糊涂地加入马帮,就一直跟着谢乐安做事,后来两人机缘巧合下揭竿而起,落草为寇,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比马帮威风了不少,其实盐枭虽然银钱来的快,但苦于上不了什么台面,这日子反而是越发清苦了些。
只是魏正豪本来就是苦惯了的粗糙汉子,对此也没有丝毫怨言,但是魏正豪虽然脑筋不怎么好使,却一直知道自己的带头大哥谢乐安心里一直不怎么乐意做什么盐枭。
谢乐安虽然武道不凡,已入先天,但一直以读书人自居,早年间还颇热衷于功名,现在兜兜转转落了草,心里便有点不舒坦,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而谢乐安刻意结交蒋温伦与柯玉宇,也正是谢乐安给自己筹谋的后路,在谢乐安等人崛起之前,在南方几郡之中,势力最大,名声最响的匪类,莫非当初赤云山的血帮。
与谢乐安等人现在的小打小闹不同,当年赤云山的血帮可是正儿八经的一方豪雄,在南七郡是响当当的一号势力,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血帮是几大势力博弈之间,养出来的一条饿狼,但血帮在当初的南方武林之中,是真真正正光明正大占下了一块地盘,有属于自己的声音的。
只是当年血帮不知道为何起了内讧,相互拼杀一番之后居然就此一哄而散,而在南方武林颇有声名的血帮首领卢象升也就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当年血帮的出现虽然少不了各大势力有意无意的纵容,但作为一个绿林势力,崛起之时打打杀杀自然是免不了的,作为血帮首领的卢象升自然因此结下了不少仇人。
在血帮势大的时候,这些仇人不得不忍气吞声,在血帮瓦解之后,这些人不免就动了些心思,想找到卢象升报当年的一箭之仇。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纵横南七郡的卢象升却是一点消息也无,自然是让人大跌眼珠。
要知道像卢象升这样的人物,是无有可能甘心老于山林之间的,在无数人的追索之下,要想数十年不露马脚,不透一点风声,自然是少不了高人相助。
而谢乐安此时的想法,也是想依瓢画葫芦,重演卢象升当年旧事,蒋温伦虽然从来没有说明自己的跟脚,但谢乐安眼力何等毒辣,以谢乐安看来,蒋温伦接触武道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然而武道境界已与自己相差仿佛。
若说蒋温伦身后没点背景,谢乐安是第一个不信。而且蒋温伦虽然心思机敏,但接人待物,都有古之君子之风,现在跟蒋温伦结下交情,说不得谢乐安以后金盆洗手,就有求到蒋温伦头上的时候。
至于柯玉宇虽然背景看起来没有蒋温伦那么了得,但谢乐安做盐枭这一行的,得罪官面上的势力却是很多,等谢乐安真正退下来了,说不得也是朝廷上的势力追索得最为厉害。
别看南楚朝廷现在一副日暮西山的模样,但那也只是对于江湖顶尖势力那个层面上来讲,对于谢乐安等升斗小民,自然是抵挡不住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