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是不会哭的,所以她一滴眼泪都没留。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灵堂上目光呆滞。
无边的懊悔和刻骨的憎恨几乎将她逼疯。
前来吊唁的人都是帝国名流,人前他们满面哀伤,人后他们窃窃私语一脸鄙夷的叹息。
“早说过这个夏小姐是个没脑子的,当初推了程家的婚事,要死要活的嫁到宁家来,现在还不是落到这个下场。”
“可不是么?听说消息刚传到云港,霍老爷子就晕过去了,否则现在也早该赶过来了。”
“你说她当初要是嫁给了程少,现在该是多么风光的豪门夫人,程少五年未婚,最近才听说有个未婚妻冒出来了,正喧嚣的很呢。”
这时门外有嘈杂的响动声不断接近过来,在场的客人纷纷转头望去,俱都大吃一惊。
男人一身烟灰色呢子大衣,迈着一双叫人想去好好量一量的大长腿大步从门外走进来,衣角带风。他的身后是两排沉默整齐的着黑西装的男人。
在人群中走过,人群便为他纷纷退开,彷如摩西分海。
他最终在灵堂前停下来,一眼盯住了摆在中央的巨大遗照。这男人长得十分好看,比常人更加深邃两分的轮廓,鼻梁挺拔薄唇紧抿,一双眼瞳色深黑如墨,那墨色浓郁到了极处便添了一分微微的钢蓝,一眼看进去仿若要跌进深渊星海。
危险,却又十分迷人。
而此刻他的脸色微微苍白,盯住遗照的目光深刻至极,专注得近乎诡异。
片刻的安静后宁浩宇便要走上前来,可他突然动了,看都没看众人一眼便向后伸手,紧紧跟随的手下立刻递上一把黑色手枪,恭敬的放在那只修长的手掌中。
空气在此刻紧绷。
可他却在一片窒息的沉默里有条不紊的扣响了扳机,单手举枪,舒展手臂。
枪口所指,正是那具价值连城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