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的,每次来宝福山,似乎总是这样。小时候我跟妈妈来看爸爸是这样,现在我跟维恩来看妈妈,也是这样。
我们都有点精疲力尽形容憔悴。也不得不憔悴。近两亿的损失,新季度的股东会上我若拿不出强有力说辞,不用总公司发落,座上那些老不究个个不是善茬,痛打落水追责问罪样样好本事,引咎辞职已是我最好结局。
而如果总公司有心追究,未入职一年私自处置股权,金额足够送我进牢房!
维恩安慰我“往好的方面想,那几具大鳄更为惨重,光章启粤一人,起码损失有10个亿。你毕竟是纪家少奶奶,便是为了纪家门楣,纪氏也绝不至于为2个亿和你对簿公堂的。”
雨终于下下来了,淅淅沥沥的,妈妈的面容被这暮霭沉沉笼得虚无缥缈,连墓前她最喜欢的凤凰花,都将雨打凋零。我只剩下叹息:“就一天,只差一天了,明天,明天就能让他们把资本过到柬埔寨。。。”
维恩拍拍我的肩膀:“子颜,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们来日方长。阿姨在天有灵,也会保佑你。。。”
“不,维恩,我不要她保佑。我祈祷她已过奈何桥,已喝孟婆汤,她已忘却所有苦难悲怆!无论我做任何事情,我不需要她再费心、再担虑。。。”
妈妈,你不要再那么累了,你的一生那么辛苦,死后千万不要再招揽保佑子孙的负担。我不要你保佑我,无论有没有灵魂,我只要求,你要得到你本该有的解脱,自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