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真的是这么说的么?”
一个月后,同样是那片葱翠的藤蔓下,斯兰陪着齐安格站在护栏旁,他们凝望着一旁的小池塘,我同样如此,我们默契的避开了目光的接触。一阵冷风卷过,斯兰体贴的为齐安格披上了披巾。
“是的,他不希望与你们为敌,虽然家主想除掉他,可那也只是那一部分逃走的人罢了。你们是他的家人,他会给予你们以前有的一切,只要你们继续像以前一样活着。当这次事情没有发生过。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回勒夫兰。”我传达完乔治的意思,撑着栏杆不再言语。
“那毕竟是您的哥哥,您的爸爸,您的老师。真的就这么算了么?”斯兰看着目光闪烁的齐安格低声道。
“斯兰,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可父亲和师傅并没有死。乔治父亲的死是哥哥一手造成的,虽然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人默许或者指使。按照族规,师傅对雪魅做的一切、哥哥的所作所为都算得上是不赦之罪。”
“可是……”
“没什么可是,斯兰,你毕竟是外人。”
“毕竟我是……外人……”
兰斯眼中闪过一丝死灰。
“这样做我是父亲的不孝之女,可不这样做,我就是这一支血脉的罪人。父亲也会赞同我的做法的吧。”
斯兰不再言语,如同是这个园林中的塑像,让这本来恬静的景致变得萧索几分。
背后树屋上探出了许许多多的脑袋,全都听着乔治对他们的宣判以及齐安格最终的决定。齐安格扭过她纤细的脖颈望向树屋:
“我以齐安格格斯的身份对你们讲话。”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柔弱、厚重,让人感觉矛盾却又真实:“瑟库格斯豢养邪教,扰动视听,欺骗整个勒夫兰的人民。所幸邪教已被雪魅剿灭干净,不再构成威胁。我的兄长谋害族弟……依族规被处死,以振格斯生威,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她停顿了片刻方继续道:“家主不知所踪,乔治格斯在危难之际扶住了勒夫兰的半壁颓墙,挽我格斯家族于将倾。我们将拥护他为代族长,不得再起异心。”
沉默,漫长的沉默,那一双双眼中有着希冀也有着悲凉。“他们交给你了。”齐安格对着其中一个年长些的男子嘱咐道。
嘱咐完后转身便走,走了两步不见斯兰跟上,她只好无奈的走到了那雕像的面前:“怎么?生我的气了?”
斯兰摇了摇头。
“我要走了,不跟他们一起回勒夫兰了,你要跟着我么?”齐安格继续道。
“我只不过是外人罢了……”
“你是格斯家族的外人,可不是我的外人呀。”斯兰浑身一震,一滴清泪从他的左眼滑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你这让我怎么放心把我自己交付到你的手里?”
兰斯的表情变得精彩异常,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可我是你的徒弟。”
“那我现在就把你逐出师门,我没有你这个徒弟,你也没我这个师傅。”
他呜呜的哭了起来,接着笑出了声,一把将眼前的人搂进怀中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淌着,化作了池塘中的一缕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