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爵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的车门,就看见自己的新娘。
纪深爵没急着去抱她下车,反是站着车门边就那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
言欢微怔,隔着头纱仰头看他,“怎么了?”
纪深爵这才微弯腰,打横抱起她,勾着薄唇道:“没什么,就是梦幻的有些不真切,前两年想都不敢想的事儿,现在竟然成真了,总觉得在做梦。不如你掐掐我。”
言欢笑起来,抱着他的脖子,隔着头纱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现在呢,还觉得在做梦吗?”
纪深爵匪气的笑,调侃道:“待会儿进了屋,掀了头纱,让我亲个够,大概才觉得真实。”
言欢伸手用力拧了拧他肩上的肌肉,“让你流氓!”
一路抱到别墅的卧室里。
红色的喜床上,摆满了花生桂圆莲子红枣。
还有满地的气球和彩带。
纪深爵一路踩爆了好几个气球。
将那些花生桂圆什么的挥到床的一边去,才将言欢放到床上坐着,不能让这些东西硌了他媳妇儿。
言欢坐在喜床的床头。
纪深爵半跪在地板上,看着她,伸手从繁复层叠的婚纱下,握住她纤细莹白的脚踝,架到他大腿上,脱掉了她脚上的高跟鞋。
“累不累?”
男人修长的大手,按摩了几下她的脚。
言欢摇头,莞尔道:“还好,只是太久没穿高跟鞋,脚有点酸。”
“让你穿平底鞋,藏在婚纱下,也没人看见,不听。”
言欢垂眸凝视着他,浅浅笑着说:“就这一次婚礼,总得正式点。婚纱下面穿平底鞋,被人看见多不像话。”
“谁敢说你不像话?你要想举办婚礼,我以后可以天天给你办。”
言欢忍俊不禁,“那还是算了吧,这么盛大的婚礼,也怪累人的。”
纪深爵看着她头纱下的红唇,抬手,将她的头纱,往后掀开。
言欢那张漂亮惊世的脸完全露了出来。
纪深爵见过许多长得漂亮的女人,但第一次在简家大院里见到只有十八岁的言欢时,仍旧是惊艳了一番。
美色过甚时,易艳俗,可言欢的美色过甚,却带着几分清冷冷冽,美而高贵。
气质又御又仙。
温柔浅笑时,鲸落于海,星沉于洼,世间温柔仿佛都住在她眼睛里。
这样的温柔,纪深爵何其有幸,只有他一人见过。
那是世间极致的美轮美奂。
纪深爵抱起言欢,俯身情深的吻。
吻着吻着,空气里的躁动因子就开始作祟,纪深爵伸手摸到她身后的婚纱蕾丝带子上,刚要去解,言欢忽然扣住他的手,阻止住。
纪深爵亲了一下她的鼻梁,低沉磁性的声音喑哑至极,却也温柔至极,“怎么了,肚子饿?”
以为她肚子饿,所以阻止了他。
毕竟当新娘这一天,言欢没怎么吃东西。
不等言欢回答,纪深爵已经起身,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道:“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他刚要转身走,言欢拉住他的手,“我不饿。”
纪深爵微微蹙眉,担心的问:“那是哪里不舒服?”
“也不是。”
言欢明亮的眸子,就那么含着清浅温柔的笑意,凝视着他。
她伸手拉着他的大手,贴到了平坦的小腹处,清清淡淡的开口道:“深爵,你要当爸爸了。”
纪深爵眼神一颤,眉头紧紧的拧起,最先有的感觉,并非激动和欣喜,而是担忧的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是还在吃药吗,怎么会怀孕?”
“我停药有段日子了,没告诉你而已,怕你不同意,也怕你担心,所以就擅自主张的自己做了回主。它有一个月了,扁恒说目前看还没有溶血情况,还算健康,可能以前流掉的那个孩子不是阳性血。但为了防止溶血,还是打了抗免疫球蛋白,之后怎样,就看天意吧,是胎停还是怎样,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是想担心死我?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言欢抱住他的脖子,顺某人张牙舞爪的毛,温柔的说:“我现在不是正告诉你吗?我怕说早了,你会多虑,说晚了,又会惹你生气,思来想去,还是新婚夜告诉你比较妥当。纪深爵,新婚夜你总不能生气吧?”
纪深爵:“……你可真是好样的。”
言欢笑起来,“好了,别生气了,我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新郎官,你要不要做点东西给你的新娘子吃?”
纪深爵抬手,蜷着长指,要弹她的额头。
言欢紧紧闭上眼睛,笑着等这个爆栗。
纪深爵舍不得,轻轻打了下,收回手,“算了,你赢了。”
言欢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在他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道:“纪深爵,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