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年道:“此毒不宜保存,出鞘后过一段时间便会自行挥发,此时已经没有毒性了。我看了皇帝脸上的伤口,都五日了还未愈合,深处隐约有腐烂痕迹。而看这鸽子,伤口并无异常,所以才有此推断。”
“那怎么办?!”戚宗弼急道。
唐锦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吧。”
……
三日后,唐锦年再次入宫,于寝宫见到陈勋。
陈勋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差了些,风寒的病症依然未见好转,甚至有加深的迹象。
将唐锦年迎到龙榻前,江公公眼眶红红,小声说道:“陛下昨夜发烧,直到今晨才好些,但嗓子依然沙哑,一说话便疼。”
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唐锦年搭指号脉。
半晌后,唐锦年站起来,手指按在陈勋脖颈侧面,皱眉思索片刻才收回手来。
陈勋此时睁开眼睛,看向唐锦年,沙哑说道:“……如何?”
唐锦年凝眉不答。
陈勋脸色变得有些狰狞:“朕只是风寒……没有中毒对不对?”
唐锦年依旧不答,只是与陈勋默默对视,不知在想什么。
陈勋死死瞪着唐锦年,二人这般对视许久之后,唐锦年突然转身,直接朝殿外走去了。
陈勋的咆哮声从身后传来:“说话朕让你说!!!”
出了寝宫,苏亦追上来。
他脸色凝重:“你……为何不说话?”
唐锦年紧闭着嘴,一直走到无人之处,才停下脚步,冷冷开口:“气血浑浊,脉象缓慢消沉……最多半年。”
苏亦心底一沉:“真就无解?”
唐锦年摇头:“至少我是没有办法,要是还有什么灵丹妙药,便都用上吧,兴许能多吊几日的命。”
苏亦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说过,世间有神物,名为点睛石……”
“找不到的。”唐锦年摇了摇头,迎上苏亦的目光,“世间两颗点睛石,一颗用给杨露,药性堆积她体内,后被放出心尖血,药性尽数便宜了鬼见愁的浪淘沙,救回了他性命。另一颗本在活佛手上,后被当归夺去,我当初拷问当归便是为此,但致死他都未说出那颗点睛石下落。”
“原来如此……”苏亦颓然地垂下头,“我会派人去找找看的,你嘱咐窥天那边也尽力寻找,多谢了。”
“举手之劳。”唐锦年拱手,转身朝宫外走去。
苏亦望着唐锦年离开的背影,看见他从腰后取下玉石烟杆举起来。
片刻后,一阵青烟从他头顶升起。
走在皇宫的青石板路上,唐锦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随着他迈着步子,烟杆下的吊坠也跟着摇晃。
吊坠上,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好似内蕴晨曦,淡金色的华光荡漾其中。
……
司礼监,江书黎好不容易伺候陈勋睡下了,匆匆回到司礼监,发现苏亦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见到江书黎,苏亦咬着牙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
“纳秀女入后宫,让陛下……早日有个子嗣罢。”
江书黎默默无言,半晌后轻轻抹了抹眼角,重重点头:“是。”
“陛下那边……”江公公说着说着就感觉喉咙发哽,“老奴……老奴该如何去说?”
苏亦沉默良久:“我会去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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