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枳离京时,京城外十里别亭,夜凡只身一人前来送行。
方定武把马车停在路中,两名女眷侯在车里,叶北枳一个人下车来见夜凡。
亭中,夜凡把一个很有分量的布包扔给叶北枳。
叶北枳打开瞥上一眼,包袱里是厚厚一沓银票,每张都是万两的兑额。
“苏立之托我送来的。”夜凡抬了抬眉毛,“打北羌时你功劳大,但估计你也不贪图官身,便给你兑成银子了。你在京城那日对战浪淘沙,这份功劳的银子后面会给你送去。这些加起来,你也可以安心做个富家翁了。”
叶北枳点了点头,并不道谢:“应得的。”
“你真就打算大隐隐于市了?”夜凡无奈地看着叶北枳,“反正你后面也没安排计划,不如留在京城,偶尔还能帮我做事。”
叶北枳回头看了眼马车:“方大哥说是想回去重开镖局,我的话……看南苇吧,看她想做什么,我便陪着做。”
“也在嘉定州?”
“八九不离十。”
夜凡也不再劝了:“那好吧,嘉定州也有我阁内的人,记得时常来信说不定哪天我也能窥见天人境界了,还要找你讨教。”
“等到那天再说吧。”叶北枳低头,“走了。”
……
叶北枳和百里孤城都走了,只唯独唐锦年留了下来,窥天想要半个朝廷金身,这其中还有许多事要与苏亦交接。
客栈二楼,唐锦年与阿三相对而坐,饶霜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朝街上张望。
“杨露随百里孤城北上了。”唐锦年用丝绸小心翼翼擦拭着烟杆,神情专注,“你这次都不去送送,日后再想见就难了。”
“不见比见好。”阿三低头盯着茶杯,“能让她继续不待见我就最好了,见面说清当年事,只不过是无端多份牵挂,不好。”
这时,饶霜转过头来,朝唐锦年说:“宫中来人了,像是找你的。”
不一会儿,叩门声传来,饶霜去打开门放进来人,原始司礼监掌印江书黎亲自前来。
“唐盟主,苏太师传话,入宫一见。”
唐锦年眼都没抬:“这个时候要见?什么事?”
江书黎面露难色:“这个……还是在路上,杂家说给唐盟主听罢。”
“嗯?”唐锦年这才抬头,见江公公面色凝重,心知怕不是小事,遂起身,“也好,那便走吧。”
江书黎松了口气,先一步领路。
走出门时,唐锦年忽然驻足,并未回身,却开口道:“窥天势力铺开已成定局,各地都需设立分盟。阿三,你去北边吧,那新城乃是重要地方,就让你负责罢。”
阿三一愣,还未来得及开口,唐锦年却已经离开了。
前往皇宫的马车上,江书黎把声音压得极低,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最后,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太医也诊不出来,所以太师大人便说让你来看看。现在也不知陛下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
唐锦年只沉思片刻便冷笑起来:“症状表现如此古怪,哪里是什么病,多半是中了毒。”
江书黎脸色一变:“中毒?怎么可能司空雁早就下狱,看管那么严,谁能给陛下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