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从诞生之初,我们便只被赋予两个东西。”
“什么?”
“权能和使命。”花倾国说,“权能与使命多数是无法控制的,便如滚滚车轮,无始无终,诞生那刻,我们便以权能完成使命。”
“使命是什么?”
“毁灭。”花倾国依靠着车栏前,望着无光夜空,“毁灭皇都,便是使命,渔夫大人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为我带回新鲜血肉,以此来消除肆虐瘟疫,但我并不清楚哪一天,我体内的瘟疫便会释放。”
“那看起来我们是敌人了。”
“目前还不是,渔夫大人说皇都存在一个秘密。”
“秘密?”
“关于一切的秘密,”花倾国说,“那个秘密将解释一切之存在,也会毁灭一切之存在,他告诉我,毁灭皇都或许不需要依靠权能,而只需要探究那个秘密,刚好目前我的权能还未恢复,所以我很期待渔夫大人口中的秘密。”
“什么样的秘密?”
“其实从某些地方也可以窥见端倪,”花倾国说,“譬如苍穹之泪,譬如云之一族,譬如五塔之行。”
顾行歌忽的一愣,他想起了渔夫层说过的故事,关于神能武器的来历,传说神能武器是开启第七魔眼的人从苍穹之泪中取得,射杀了翱翔天空的暗之灾厄,才被人们尊为人皇。
“苍穹之泪可并非装饰之物,或许其中真的隐藏着流传而下的秘密。”花倾国说。
“陆序寒所说的击破苍穹的计划是真的?”
顾行歌突然明白了渔夫之前话语的意思,或许渔夫已经掌握了那个秘密,只是他还不确定将秘密公诸于世是好是坏。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难受。”他不禁说。
“怎么?”
“当你的生命被别人掌握的感觉从来都是如此,”顾行歌说,“如今皇都存废,世界兴亡全系渔夫大人一人之口,那我如此竭力挣扎还有何意?”
“你又为何告诉我这些?”顾行歌问,“倘若那个秘密足够毁灭皇都,你不是应该再开心不过?”
“恰恰相反,”花倾国仰身退后,“我生而为人,灾厄之身于我而言,不过天赋之物,如今我蛮喜欢皇都的,大概何时我厌烦了,便会毁灭它。”
麟车停在山门前,远方的云宫已经清晰可见。
花倾国从车上跳下,她将拎着的裙摆放下,扭了扭发酸的脚踝,末了拢了拢乌黑长发,漫步前行。
“那个……”顾行歌犹豫半晌喊了声。
“嗯?”花倾国回头望着他。
“她也是一样?”
“哪方面?”
“因何而存。”
花倾国淡淡一笑,“当然是毁灭了,你不会真以为幽龙玄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幽龙永远是孤独的。”
顾行歌也只是笑笑,“也许吧。”
“在我们眼中,你和渔夫大人这种受灾厄驱使的人被称作伪徒,”花倾国转身走进一旁的林中,声音也随着脚步渐行渐远,“只是工具而已。”
顾行歌静默几秒后,一抬手,麟车继续朝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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