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太医,我手洗干净了,也擦干了。”余婉儿看着宫典一下下地认真在陈心月身上点着,便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宫典伸手在陈心月的颈部和脉搏处搭了一阵,才放心地点点头,回答着余婉儿的问题:“我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要穴,待会动刀的时候,不会大出血。”
做完这些事情,宫典才洗了手,将那副羊肠手套戴好,选了一把刀,走到陈心月的身边。
“将她的衣服拉开些。”
余婉儿依照宫典的吩咐,将陈心月胸前的伤口露了出来。
“准备。”宫典完,便缓缓将刀放在了上面,再一用力,刀便刺入了陈心月的皮肤。
宫典心翼翼地将刀用力向下一按,再向下一拉,立时便出现一条口子。
“擦血。”
余婉儿立刻将手伸过去,用手里的棉布将血迹擦干净。
宫典事先封住了陈心月的穴道,划开的伤口那里,只是渗出了少许的血迹。
“拉开伤口。”宫典拿出撑开伤口的钩子,在伤口处,用力一撑,这口子立刻被撑开,露出了里面鲜红色的部分。
“拿着。”
宫典的话非常简短,但是却很明确。
余婉儿虽然早有准备,而且一直在叮嘱自己不要紧张,但当他看到陈心月伤口里的脏器正在蠕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心。
“拿着。”宫典又了一次。
余婉儿伸手接住那个钩子,却在微微地颤抖着。
“不要动,稳住。”
余婉儿竭力地稳住自己的双手,一开始还是有些颤抖,但当她强迫自己忽略陈心月身上拿到伤口,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钩子上,渐渐放松下来之后,反而稳多了。
宫典拿出一把头部纤细的铁制镊子,在水晶灯盘汇聚的灯光照射下,聚精会神地一点一点地从伤口里取着碎骨头。
受了重击的陈心月,胸口在自身真气的保护下,的确如宫典所没有完全断裂,但碎骨头却是扎在了肺上,而且不少。
取出碎骨头,是一件非常耗时,也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宫典依旧躬着身子,在陈心月的伤口里,寻找细的碎骨头。
而余婉儿已经到了极限,双手已经酸麻到没有知觉了。
宫典瞥了一眼余婉儿,道:“你先歇一会儿,活动下手脚。从我那个盒子棕色的瓶子里取出一粒丹药,吃下去。”
余婉儿将钩子交还给宫典,甩着发酸的胳膊和膀子,走到那个木盒前,寻找着宫典所的那个瓶子。
其中一个有着红色盖子的花色瓶子,格外地显眼。
“好漂亮的瓶子。”余婉儿不禁想要伸手去摸。
“不要乱动,那瓶子里装的,是毒药。你可别拿错了。”宫典头也不回地道。
余婉儿伸出的手赶紧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