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立即摆手阻止了李儒的话,旋即张杨笑道:“李先生可否跟着张襄一同前往,瞅瞅房间可否称心如意了?”
“无需。”
李儒笑着摇头道,张杨已经安排到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只能卖了浑身上下的一斤三两肉给张氏父子了。
虽然今后会苦一点累一点...
但这不就是他所想要的生活。
纸醉金迷的生活固然...
逍遥自在放浪形该
但这样的生活却不是他所想要的。
“报!”
“何事。”
张杨那毛石岸般突出的眉弓,饿虎般深藏的双眼这一刻的张杨显得有点不悦了,犹如沉睡中的老虎张开了嗜血的獠牙。
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打扰他拉拢一位大才的话,说不得就要提起许久不曾动过的屠刀了,杀一二人瞅瞅,让这些人明白,他张稚叔的刀还未腐朽,谁想要试一试,他随时欢迎。
杀人立威的事情,他并没有少做,但自从把上党交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后,随着地盘变得越来越大,张杨就开始收敛着自己的杀性,其中有一个目的很简单...
就是为了替张阳收买人心,在并州的百姓竖立出一个形象来。
老好人...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个恶人在怎么生气,在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若是一个老好人坏起来的话...
那么就是真正的坏了,那种坏是坏到骨子里面,那种坏是要人命的坏。
老实人一旦坏起来,就是焉坏焉坏的...
“回禀老爷,河内司马防要见老爷。”
“司马防?”
刷的一下,张杨的手微微的一抖。
若是来人只是司马朗的话,张杨尚且不会如此,但是来人可是司马防啊!
司马儁已经老了,老到半个身子进了鬼门关,他得知司马儁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有时候已经开始讲起了胡话,种种的症状都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他来了!
就等于代表着司马家...
曾几何时,这些人的眼中可曾有过自己。
“在那里。”
说出这话的时候,张杨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
“郡守,你代表着可是主公,可是偌大的并州。”
就在这个时候,李儒的声音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了下来,瞬间把他浇的个透心量...
很快的,张杨冷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境,随后朝着李儒躬身一礼。
随之,只见李儒微微一侧身,避开张杨这一礼道:“这乃我的本分,郡守严重了。”
闻言,张杨笑了。
这一笑...
那种感觉瞬间驱散的一干二净,
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在这一刻,他终于像是一名郡守...
气度他有了...
来到大门口,张杨站在那里,朝着站在门口的司马防道:“司马家主今日来高都所为何事。”
“张郡守...”
司马防心中微微一惊,龙行虎步之间,已经有了一番气度,当年他也见过张杨,那时的张杨何曾这样,只是比起他的儿子来,还是逊色不少。
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有些东西可以潜移默化的,比如他们这些豪强世家的为什么占据着天下最好的资源...
就是他们的父辈的努力...
无论哪个时代都是一个拼爹的时代,能靠着自己崛起的,最后自己的子孙就是在拼自己,有一个厉害的祖宗固然是值得吹嘘的,但自己若是厉害起来,让后辈子孙去吹嘘自己,这种事情岂不是更骄傲。
这就是为什么望子成龙了...
“各人有各人的机遇,羡慕不来...”
“我来乃是与郡守相商要事。”
要事?
见司马防露出自己的目的,张杨心里瞬间一咯噔,开始变得有点谨慎了起来。
微微皱着眉头,似乎要有点不解,有点讶异...
“司马家主里面请等片刻。”
事未先问,张杨让司马防先等等...
司马家的人一向是无利不早起的人,年轻一辈中还看不出来,但是老一辈的人..
张杨他算是看的一清二楚了,甚至可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司马家如此,其余的豪情世家也是一个样子,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好。”
这里是并州,是上党是高都!并非他的河内温县,容不得司马防拒绝。
更何况,现在司马家与张家乃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也拒绝不了。
“张襄带司马家主休息一番。”
“诺!”
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张襄带着司马防等人一路走着,在西厢房中落了脚。
匆匆回到大堂中的张杨面色凝重的望着李儒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闻言,李儒微微一颔首旋即起身紧随在张杨的身后,进入了一间密室中,而一旁的蔡邕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依旧静静的坐着,似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也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反而嘴角轻轻的一扬,赞叹张杨的做法,要是他与李儒坐在这里谈事,说不得他就看不上了...
密室中
只有李儒、张杨二人,张杨紧锁着眉峰道:“李先生.....”
张杨便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儒,他猜不透司马防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张杨知道眼前的带着面具姓李名唤李优的人一定能看的出司马防再打着什么主意。
静静的聆听着张杨叙说的李儒,心里越来越惊讶,旋即满脸感慨道:“主公深谋远虑,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司马元芳恐怕是打私塾的主意。”
“此话怎讲?”
张杨心里一喜,暗自窃喜自己的果决,果不其然他果然知道。
但是知道没有用啊,还是有一个因果出来。
“郡守可知主公的做法恐怕要与天下的世家门阀作对了,只是看似弊处大,同样的利处也大...利弊得失,扛过去了就是利,抗不过去就是害了...”
这句话,张杨听懂了...
有些事情,其实不需要李儒来点明,张杨心里早已经有数,甚至比谁都要看的清楚。
“功在千秋之举,司马儁这只老狐狸看来在将死之际还是出手了,他要在主公身上赌一把,赌一把主公的功在千秋之举。
“我该如何做?”
“答应他!但名额只有三人。”
“为何?”
“郡守,倘若伯喈公未来,那么就全权的答应下来也无不可,但是伯喈公来,你莫要小觑伯喈公的能量,至少在士林中,能与他媲美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的都已经走在黄泉路上,能剩下的,寥寥无几了,司马家唯一拿的出来的也只有藏在路上的司马微还有一个外人胡昭罢了,但就算他们又如何与伯喈公相提并论...”
名望有些时候是累赘,有些时候又是非常好用的东西...
比如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