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容清身子骨强,裹了毯子后头上不断冒汗,手也不那么烫了,二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到了下午时分,慕容清终于从昏沉中醒来,看到的是齐朗和秦空焦急担心的神情。她想起身,身上却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吃点干粮,恢复一下。”齐朗给慕容清拿来一块饼。
“师父,您得先放开我呀。”慕容清低头看见自己被裹成个粽子,笑道。
“哈哈哈哈哈。”齐朗和秦空大笑,将毯子从慕容清身上一层层除去,慕容清这才活动了一下手臂。
“脑袋还发昏吗?”齐朗问道。
“好多了。”慕容清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耳中的隔膜也没了。在她昏迷时,耳朵一直发呜,什么都听不到。
“再休息一下,时间还早。”齐朗看着强撑的慕容清,有些心疼。十六年前在昏夕沙漠他捡起昏迷的婴孩,现如今又是在沙漠,她再次昏迷了。
三人又休息了一阵,才整装出发。风沙又起,天色变得昏黄,三人伏在马侧,踉跄前行。
风沙小了些,慕容清才直起腰来辨别方向。“你们看,那是什么!”慕容清的声音十分欢喜,眼睛也亮了起来。
“雪峰,是雪峰!我们终于到达了拉玛沙漠的边缘。”齐朗看着前方天空中直插云霄的冰山雪峰,洁白无瑕。
“不会是海市蜃楼吧。”秦空又忧虑了起来。
“再走走就知道了,要是温度下降,那就说明我们离雪山越来越近了。”
三人继续向前,一面忍受着寒风刺骨,一面怀着确信的希望向沙漠边缘走去。雪山一直在那里,似是永远也走不过去。他们又累又冷,精神恍惚,咽喉如着火一般,喝不喝水都是灼痛。
柔软的沙地将人的脚步包裹进去,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更遑论不停阻挡在前的沙丘。翻过一座,还有一座,上一步要退半步。
秦空被沙丘搞得十分厌烦,也是一天辛苦的发泄,他怒吼一声,使出全部力气又攀上前方的沙丘,躺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浓稠的汗混着沙粒,在脸上留下斑点。他转过头望着已经翻过的连绵的沙丘,似是波翻浪卷的大海。
他瞧着在山丘下费力攀爬的慕容清笑了,“快上来,这是最后一个山丘了。”
慕容清和齐朗都振奋起来,加快脚步爬上了山丘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山丘下是一片胡杨林,不远就是冷冽的雪峰。
“我们终于走出来了!”齐朗感慨,这是他第二次进沙漠,上次只有他怀抱还是婴孩的慕容清走出来了,这次他们也安然通过。
不过拉玛沙漠虽然危险,但却远远不及昏夕沙漠。他能走出来也全靠了那位,所以后来心甘情愿来古北教习秦空数十年。一切都是粘连不断,一切都是命运。
三人拿出水囊痛饮一番,又吃了些干粮恢复了力气,就迫不及待走下沙丘。今夜,他们可再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了。
路边出现了草丛,其上都带了一层寒霜。三人步伐越来越快,已经能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丝光亮。
“有人家。”慕容清精神一振。
“齐先生,你陪着慕容清慢些走,我先去前面打点。”秦空一跃上马,三匹马中只有他的马在沙漠中仍然神采奕奕,其他两匹已经萎靡不振。
秦空驾马离去,那马欢快地扬蹄快奔。在沙漠中根本跑不起来,它也与秦空一同享受着驰骋的快乐。
秦空见这间人家是木头搭建,木门紧闭,缝隙处塞了些青草用以挡风。烛火闪动,内里有人影借着烛光翻书。他敲了敲木门。
“是谁?”女子清冷的声音传出,脚步声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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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刚走出拉玛沙漠,想借宿一晚,不知可否?”秦空十分恭敬。
木门打开,秦空抬头一看,“你…”
屋内女子也吃了一惊,“明空,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空笑笑,没想到在此地能遇见故人。“随行的还有两人,我去接他们。”他将马上的物资都卸在门口,又喝马去接慕容清和齐朗。
三人来到小屋前,女子已经等在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消瘦不少、晃晃悠悠坐在马上的慕容清。
“清儿。”她激动的迎下来。
慕容清短暂晃神,那身穿白色大氅、头戴黑色棉帽的人是姐姐!
二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缘分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在雪峰下隐居的正是心灰意冷离开古北的慕容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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