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海敖仪,见过姨父!以前敖仪不知姨父身份,有失礼处,还望姨父勿怪!”说完仪态标准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孟卿早在那声称呼出来的瞬间就僵住了!惊讶的不止他一人,殿外的危楼脚一软差点跪下,暮暮则愤怒地睁大了眼睛!
按习惯,敖仪跪下后会自己起来,不需要人叫。毕竟身份摆那里,后台还那么大,谁敢让她跪着?但今日敖仪不仅乖乖地跪在地上,并且决心怀悲城主不叫起她就不起。她原先拿“南浦”的身份看对面魔,觉得很顺眼昨日她在凰仪殿后面用沧擎戒给金光罩开了个小口跟着她一起听墙脚的还有重英,因此此时再看怀悲城主不觉越看越顺眼!
这孟卿帝君与她小姨那久远的往事……要不小姨就嫁了吧,就是可惜青芳阁主了,唉!
“公主慎言。”孟卿在殿阶上道,声音格外暗哑。
敖仪挺直脊背抬起脸:“仪儿说的难道不对?小姨已回忆起往昔种种,亲口承认与您的婚约,并已派使者前往东照请勾芒上神来重启此事。您与小姨早该结婚,现在一切重来,婚事不过时间早晚之事,是故仪儿叫您姨父有何不对?”
孟卿幽红的眼眸下翻滚汹涌,他盯着敖仪轻轻问道:“是你小姨叫你来说这些的?”
敖仪揉了揉膝盖,表情无比无辜地道:“姨父,仪儿跪着有些累……”
心里不知是失落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孟卿缓步走下台阶姿态优雅地扶起敖仪。云泽海储君这撒娇的功夫与当年的三公主像得很。
“起来吧。”孟卿的声音里多了份自己都不知道的无奈纵容。
暮暮看到这儿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敖仪站起来笑盈盈地对孟卿道:“是小姨叫我说的,不过也是我自己要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来!”
孟卿心中一跳。
接着就见敖仪右手一翻,一瓶淡蓝色的瓷瓶端至自己面前,“还请姨父收下此物!”
危楼、暮暮目光不约而同向敖仪手中的瓷瓶投去,眼睛都热了解药,噬心咐骨丹的解药!
孟卿垂眸看着瓷瓶,刚才淡色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片刻后,他玄锦衣袖轻轻一荡,荡出一片淡金的光辉。“拿回去吧,公主。魔界现在形势混乱,你不该来。”
敖仪不解地看着孟卿,想起小姨的交待依旧把瓷瓶往前送了送:“小姨嘱我一定要将此解药送到。”
孟卿甩开衣袖,重新走向高位,一脸漠然道:“还请公主拿回去吧!孟某……与凌华海君,神魔殊途往事不过云烟,今后不必再提!”
敖仪不敢置信地看着孟卿,张口就问:“为什么?!”
议事殿后的黑金屏风上装饰着孤山白雪、海水江崖,雪山上的冷风吹进来,吹鼓摇曳的白帐。
孟卿站在阶上声音冷漠:“神魔殊途,往事不追!”
话音落下,砸得殿内寂静无声。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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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危楼突然听到云泽海公主声音清脆,“那仪儿便告辞了。”
茜色衣裙转过来,大步流星。只在跨出殿外时打了个踉跄,伴着砰铛一声闷响。……敖仪走时还是危楼负责送客。
日光漫照在怀悲城主府一格一格的地砖,放眼望去一寸一寸的高山与山头终年不化的白雪。敖仪去过人界的北辰山许多次,今天才恍然发现这城主府的格局其实是按照北辰帝宫所建。
“危楼大人。”
“公主有何事?”
“你跟着你们城主多久了?”
危楼答:“快五百年了。”
“那……”敖仪在大门前停下,“你们城主可曾谈婚论嫁?”
危楼想了想:“不曾。”
“可有心仪之人?”
危楼突然哽住:“……城主私事,属下不敢妄测。”
敖仪笑了笑。现已至大门前,她衣袖一甩,山风吹起她的衣袂。“那么,危楼大人,再会!”
“再会。”
云泽海储君走时,晴空排鹤,碧霄透红。
暮暮鞭子一缠,就把刚刚云泽海储君掉落在门坎旁的东西捡了起来,她恶意地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到手上后……果然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是一面,铜质双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