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叫他什么?!”刘荟如如梦方醒,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安歌。
“没错,他就是我的姐夫,我的那位邻居正是我的姐姐!”陆安歌抬头正视刘荟如的眼睛镇定地说道。
柳文新此刻彻底慌了神,急忙上前解释道:“如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刘荟如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来人,把她赶出去!快啊!哪里来的疯子在胡言乱语!”柳文新恶狠狠地喊道。
陆安歌看着柳文新,眼中怒火升腾,怒道:“姓柳的!你始乱终弃,抛弃结发之妻,是为不仁!你弃恩忘义,违背对尊师的承诺,是为不义!你瞒我陆家人把我姐姐关在柴房里,今日另娶新欢,是为卑鄙无耻!”
“你!”柳文新指着陆安歌双眼圆睁,只想冲上去打她。
陆安歌闪过一丝讥笑,“怎么?怕了吗?你抛弃我姐姐时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一天吧!”陆安歌看着阴谋被揭穿而气急败坏的柳文新讽刺道。
“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柳文新现在已经从那种温柔的梦境中走出,立马恢复了冷静和理智。
刘荟如也是一脸惊惶的看着柳文新,陆安歌的话让她恍若做梦一般,她不敢相信!
“姐夫,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陆安歌抬起头,眼中的冷漠像利箭一样射向柳文新。
“哼,这位姑娘可不要乱说话,今日是柳某的大婚之日,难道姑娘不知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吗?我看姑娘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为好!”柳文新这话说的是极为客气,可是眼神却更加凌厉地望着陆安歌。
陆安歌冷嗤一声,“怎么?柳文新,敢做不敢当了?还是你怕了?”
“笑话!我岂会怕你一个来历不明胡言乱语的疯女人!”柳文新恶狠狠地道。
说完,他转过身,对着一脸惶恐的刘荟如温柔道:“娘子,今日鱼龙混杂,难免会有人过来乱认亲戚?满口胡言乱语,不过都是为了讨些钱罢了,我们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管家,给她点银子,让她赶紧滚出去!”
“柳文新!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你敢对天发誓你从未娶妻吗?那现在关在柴房里的又是谁?!”陆安歌厉声质问。
柳文新猛然一惊,面上有些惊惶失措。这一切都被刘荟如看在眼里。
“刘小姐若是不信,可随我到柴房一看便知!”
“陆安歌!”柳文新咬牙切齿地喊到,可是一出声,他便后悔了,他刚刚还说不认识陆安歌,可是现在却能脱口而出喊出她的名字!
刘荟如仅存的一点对柳文新的信任瞬间崩塌。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刘荟如看到柳文新的样子就知道陆安歌所言不假,眼神悲戚地吟诵道。
她堂堂知府的女儿,看上的竟是抛家舍妻忘恩负义的人!
她抬头环视,那些大红的喜色此刻变得面目狰狞,含着讥讽的笑看着她。眼泪不断地从眼窝里留下,莹白的肌肤上布满泪痕。
满堂宾客开始小声地议论,“这柳文新原来是有妻室的啊!”
“那这刘小姐岂不是要做填房?”
柳文新听见这话如芒刺在背。
“如儿,你听我解释……”
“啪”一声响,众人都看呆了。
“柳文新,妄我信你助你!你竟然敢欺瞒我已有妻室的事实!”刘荟如愤怒至极,此刻看着那柳文新全无刚才的一点爱意。
“如儿!”柳文新急切地喊道。
刘荟如又羞又愧,她还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那里经得起这样的场面!推开柳文新,拨开人群,便向门外冲出去,她边跑边去拔头上的头饰,一只通红透亮的红色珊瑚步摇被她狠狠地掷在地上,被摔得粉碎。她的头发散落下来,泪水如江河般流不尽,红色的吉服此刻成为她最大的束缚和嘲笑,她用劲力气撕破它,往前奔着,不顾撞到了宾客,推开那拥挤的人群,她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到,她只知道她要逃离这个令她窒息和羞辱的地方!
陆安歌面有惋惜之色,说来这刘荟如也是无辜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