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陆安歌开口又急忙止住,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陆伯年,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陆伯年脸上的肌肉猛然跳动,明亮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去。
“祖母说我是灾星,因为我而让陆家在这深山老林里受苦确实是我的错,可是祖母为什么说是我害的沈家家破人亡?”陆安歌细想那天老夫人说的话隐隐感觉不安地问道。
陆伯年和关武俱是沉默,陆安歌心中咯噔一下,还能有什么狂风骤雨山鸣海啸!
最终关武开口道:“小姐,您生在二月阳春之际,那天时而大雪飘飞时而雨雪纷纷时而艳阳高照,当时还有一际前所未见的星辰划过,一个穿着灰蓝长衫的道士手拿拂尘现在沈家门口留下了几句话”
“什么话?”陆安歌急切地问道。
“盈慧主成,荧惑守心,逆则天下汹汹,顺则天下安歌”
陆安歌心里默念这些话,猛然抬头望向陆伯年。
“后来那道士又找到我,见我们隐居在此,绝离朝中纷争,就让我取安歌二字做你名。
陆安歌听言冷冷地道:“如今我身世飘零,家仇未报,又有才德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邦有道无道掌握在我手中?!那道士未免也太高看我!”
“小姐不必理会,想是那江湖术士哄骗人的”关武看着目光寒冷的陆安歌宽慰道,一旁的陆伯年却不语。
关武和陆伯年走后,陆安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月色明亮洒下一地清辉,陆安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宿夜难眠,索性推开屋门,向院子里走去。
秋夜乍冷,凉风吹着她的裙裾凉意在蔓延开来,远方的群山像一群蛰伏的野兽墨色森森月光透在不远处的地上,更显明亮。今晚的月色格外地明亮又格外地圆,她迎着月光抬头望去,只觉一股森冷之气无声袭来,心中涌起寒冷之意只觉透彻的冰冷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拢了拢衣服坐下。在看那月光只觉得凄冷,人都说世人死后会升天,那她的父母在天上吗?她会怪自己吗?他们拼命维护的孩子浑浑噩噩不明所以地苟活到今天!沈家的血海深仇她却毫不知情!陆安歌越想越痛心,眼泪盈然地看着那月光在泪眼朦胧中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夫人正柔和地看着她笑旁边站着一位高大威武的人也慈祥地看着她,陆安歌跪倒在地对着月亮哭喊道:“爹,娘!孩儿不孝!孩儿没有能力为你们报仇!为沈家申冤!你们带我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真的很痛苦!”陆安歌瘫坐在冰凉的地上越哭越伤心。
是啊!她怎么能不伤心!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就经历了这么多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自己不是养了十几年的父母所出!亲身父母被奸人所害!而她又没有能力为父母正名,惩治奸人!
一连三天,陆安歌滴水未进闭门不出,只在房中静静地发呆。太阳东升西落,窗外明了又暗。陆安歌看着黑夜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一身玄衣头发像男子一样高高挽起,系上黑色面纱眼神更加地凌厉!江坤,我今日就要你付出代价!提起一把长剑,左顾右看见四周无人敏捷地关上房门,灵活的身影在黑夜中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