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虎见徐继忠盯着眼前的瓷瓶呆呆发愣,迟迟不做回应,脸色一沉,道:“少王爷面露难色,莫非有心抗旨不成?”
徐继忠忙道:“继忠不敢。只是,燕王乃是徐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某亲姊,若是做出此时,徐某日后该如何面对我那亲姊?况且,燕王乃是金枝玉叶,又贵为一方藩王,防护必然十分严密,即使徐某是他的近戚,恐怕也难有机会接近。”
韩锦虎道:“燕王固然防范严密,但少王爷身为近戚,总是比外人容易接近。而且,到了北平之后,自会有人相助,少王爷不必担忧。此事虽然有悖伦常,但事关国家安危,孰轻孰重,少王爷想必也能分辨。”
徐继忠低下头,沉吟不语。
韩锦虎将瓷瓶放在桌上,道:“少王爷,抗旨不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少王爷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这个孩子想想。贵公子聪明伶俐,又是一表人才,日后必有一番作为。若是英年早逝,岂不令人惋惜?”
此话正说中了徐继忠的心事。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徐朴,徐朴也正仰头看着他,脸上毫无惧色。父子两人四目相对,徐继忠暗道:父亲常常教导我们,大丈夫行为做事,首先要对得起黎明百姓,其次要无愧于自己的良知。毒杀燕王乃是宫廷内斗,与黎明百姓关系不大但却有悖伦常悖,且行径卑劣,乃是大大的违心之举。我若是贪生怕死,答应此事,日后如何去面对自己的良知?又如何去教导自己的爱子?
想到此处,徐继忠问徐朴:“朴儿,你怕不怕?”
徐朴虽然年幼,对于眼前发生的事,已明白了七八分,知道韩锦虎以父子二人的性命相威胁,要父亲毒杀自己的姑丈,但父亲始终不肯答应。
他自幼读书,对于是非曲直,心中已有分辨。而且,当时的太子太傅是方孝孺,其为人极方正,徐朴与朱允炆随其就读,亦深受影响。觉得韩锦虎要父亲所做之事,并非光明正大,绝非君子作为。况且,他又尚未成年,与生死之事,也是懵懵懂懂,觉得只要能跟在父亲身侧,是生死是都无所谓。
此时,见父亲发问,知道是问自己怕不怕死,徐朴便毫不迟疑说道:“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