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康徽,陈有为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间医馆为冷初羡看膝盖的撞伤。他们三人留在外面,陈有为好奇道:“陈兄弟,这位姑娘是谁呀?”
“她是我跟绍陵的朋友,叫冷初羡。”
陈有为当然不信,“我看冷姑娘对你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冷初羡深情款款地依偎在他怀里的样子,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陈醉脸一囧,岔开话茬,只道:“初羡怎么会来北方呢?”
段绍陵道:“多半是为你而来。”
“她怎么知道我会来北方?”
“那你就要去问她了。”
半个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冷姑娘没事了,你们可以进来看看她了。”
“陈兄弟,这时候还是你自己进去比较好,段兄弟,你说是不是?”
段绍陵道:“我先去找家旅馆,一会儿过来接你们。”
“康徽我还算熟,我陪你去找吧.....”两人都走了。
陈醉进去的时候,冷初羡换了药,坐在床。看着陈醉的眼神掩不住一丝柔情和一份感激,“谢谢你又救了我。”
“现在到处兵荒马乱,你怎么跑到北边来了。”
冷初羡酝酿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唇,“我去宁州见过丞婧了。”
婚礼那天的士兵,还有他们三个匆匆离去引起了在场宾客的诸多揣测,段老爷帮着疏散了宾客后,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陈老爹,又有邹宝义等人作证,陈老爹不得不信,直如做了一场大梦一般。
众人劝慰陈老爹,请他务必宽心,随后也各自打道回府。
李丞婧的电报一发,立刻引起各大报社铺天盖地的报道。冷初羡在回家的路看到了报纸,越想越是放心不下,于是转道来了大帅府。
士兵带她到了书房,熟悉的身影穿着冰冷严肃的制服站在她的面前,两天不见,李丞婧的脸似乎经历了人间沧桑。
李丞婧努力挤出一个平和的笑容,“初羡,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报纸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请节哀。”
“多谢。”
“陈醉和绍陵不是跟你一起走吗?他们人呢?”
“他们已经离开了。”李丞婧平和地说道。
“离开?难道报纸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
“是。”
“可是这么一来你和陈醉......”
“结束了,我给不了他幸福,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耽误他。”
“你不爱他么?”
“我爱他,而且一生只会有这一次,以后不会再有爱了。”
“你们明明相爱,你何苦要这样折磨他,折磨你自己呢?”
“每个人都有他必须承受的宿命,我没办法不报仇,没有办法不去完成我爸爸的遗命。”
冷初羡理解她的苦衷,不怪她,这样的李丞婧让她很心疼。
李丞婧问她: “初羡,你老实回答我,你还爱陈醉么?”
冷初羡难以回答,但她的表情却让李丞婧肯定她还爱着陈醉,柔声恳求道:“初羡,我拜托你以后好好照顾陈醉,好好爱他。
这不是我在施舍感情给你,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可我希望他幸福,也只有你才能给他最大的幸福,我是真心地祝福你们。”
“你就这样硬生生把自己推入永无止境的深渊,半点余地都不留给自己了。”
“命中注定如此,那深渊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在大帅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李丞婧告诉她陈醉他们是骑马走的,而且不一定会回乡下,多半会陪段绍陵去北方找薛清凝。
李丞婧派人护送冷初羡前行,起初冷初羡也是往桂城的方向走,然一路没有发现马蹄痕迹,遂转而往北寻找,怎会知道北方也不太平,险些丧了命,但还是因祸得福找到了他们。
“丞婧这么做是逼不得已,她没有亲人,只有她自己去承受,到底她才是最痛的那个人。”
半晌,陈醉回了一句,“我知道。”
“那你还在怪她么?”
“事已至此,我不想再想了。”
段绍陵刚好回来,凝重的气氛让他以为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那个,旅馆我找好了,定了两个房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