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同样是行礼，那女子竟只将脊背微微一弯，连鞠躬都不算，本是低着头的归德侯看到刘公似是要发作，忙出声道：“陛下！细辛姑娘身份不比常人，实在不宜让其跪拜！”御元帝闻言探究地扫了一眼弯着腰地女子，摆了摆手，道：“平身。”

那归德侯起身道：“陛下，这位是细辛姑娘，是望乡阁的人…………”说到这，归德侯不由放低了声音，这望乡阁一直是楚元国权利中心的心照不宣的存在，身为唯一自楚元开过以来便存在的侯爵，归德侯知道的更比其他人清楚些，这是初代归德侯手札里的内容了……

归德侯思绪还未尽，话便被皇帝打断，“原来如此，那请问细辛姑娘有何办法令我大楚渡过这一劫，朕愿以国师礼相待！”在旁静静听着皇帝发言的归德侯闻言瞪大双眼，看来御元帝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连这点微末的希望都拿出如此大的筹码。

“国师礼不敢当，小女子不过是来做笔交易，想与陛下您换个东西。”女子面具下有如黑曜石般黑亮的眸子跃动着名为希冀的火焰。

“小女子愿以冥界阴阳使之身冒险插手现世之事，为陛下解这燃眉之急，但望陛下……”说到这，女子的双眸似是深邃得能将人的魂魄吸入进去，“彻查八年前定边将军府谋反一案！”

站在一旁的归德侯闻言全身抖如筛糠，不敢置信地盯着御案前的女子，甚至无法顾及御前失仪之罪，指着细辛便道：“难不成你是！……笑笑儿？！”明明……当初还是自己将小小的尸身亲送去义庄的。

“不知陛下愿不愿意与小女子做这个交易，对于陛下来说不过是下一份诏书的事罢了。”细辛对归德侯的质疑恍若未闻，只盯着御元帝，步步紧逼。

“唉……”御元帝叹道，“其实应仕高这三年来倒霉事不断，是因为你在背后运作的吧，其实朕也早已受够做这个一切事务都得经过他人之手才能处理的傀儡了……你……是那个水家的小姑娘黛儿吗？”

“小女子是谁与否并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陛下是否愿意……与小女子做这个交易呢？”

“……你不妨先看看这个吧……”御元帝示意刘公向议事阁的后阁的暗格处取出一叠厚厚的书简，御元帝从中抽出三本，示意细辛上前。

“这正是朕这两年收集的应相的证据，这些便是水世伯……水将军一案的证据……”说到这，御元帝略带些苦涩地看了一眼亭亭玉立的少女，想起年少时，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鼻涕虫那个水家老二，青葱岁月，老十九流鄞也特别喜欢跟在自己后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臣领陛下旨意，前往北塞调查原定边将军谋反而后被灭门一案……臣一路寻访至河东，与塞北接壤之处钟山安福村内寻到一人，曾为当时任河东知府之应阁老幕僚，极擅仿人笔墨，据其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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