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高山小子!高山小子!”
桃塔罗斯不耐烦地一巴掌抽到高翔的脑袋上,将趴在桌子上睡得像是死猪的他啪的一声拍醒。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昨晚到底去做了什么啊?”
意识朦朦胧胧地恢复过来,头疼欲裂,高翔小声嘶疼出声:“我的脑袋还有身体好重啊。”
说完这话的下一秒,他就猛然反应过来,转脸后正对上桃塔罗斯一脸不爽的表情,指着自己鄙夷万分。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呼噜声很大啊,昨天晚上不会是去板砖了吧?”
他又回到现实了!?
高翔打了个一个激灵,快速从餐桌上抬起脑袋,车窗外的光线明媚得很刺眼,金色的阳光映亮了整节车厢,大家都在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不禁揉着自己又酸又麻的脖子,枕了许久的双臂血液不畅变得有些无力,不确定地压低声音暗暗自问,“我一直呆在这里吗?”
旁边的桃塔罗斯耳尖地听清楚了,立刻回答道:“昨天下午大家聊着聊着你就忽然睡着,谁都叫不醒你,最后只好让你一个人在餐桌这里睡了一晚上了。”
“意思是说,没有人看到我一直呆在位子上么”
“谁会一直盯着你啊!难道就这么喜欢被人看么,还是说你是暴露狂吗?!”桃塔罗斯扭过身体后退几步远离了高翔,感到一阵恶寒。
俏皮话没有引来高翔的吐槽,他只愣愣地瞧着这个俏皮生动的桃塔罗斯在搞怪,他没有饱经风霜后的缄默,身上也没有数不清的伤痕,他也不是独眼。
十年前的桃塔罗斯是树枝上新鲜滴水的桃子,满是生机与活力。
“高山,你别再看我了,好恶心”桃塔罗斯终于敌不过他侵略性的目光,浑身不适地抓过来一边嬉闹着的龙太挡住自己,活像是那头把小白兔拿来擦屁股的狗熊。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和他玩!”龙太吵吵嚷嚷,对于桃子把自己抓来挡剑的行为不满,拼命想要挣脱他的牵制,“笨蛋桃子松开我!”
“你又叫我笨蛋?不给你这熊孩子点厉害瞧瞧,我看你是不长记性!”
两人追逐嬉闹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而高翔兀自回过神,捂着汗津津的脑门轻轻喘息。
他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的,在十年后用尽力量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在他退出变身用尽一切力气后,他感到身体就要飘起来似的,身形化作了荧光点点消散。
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世界,他想要对奔来的独眼桃子说些什么,可已经发不了声了。
如果真就这么死了,会有什么遗憾吗?
如果那时的自己还能够说话他又会对桃子说些什么呢?
“但我一定不会后悔就是了。”看着窗外喃喃,入眼的景色是静谧沉默的沙海,平滑的沙面上波纹起伏。
列车里吹着温度适宜的空调风,确实有种令人想要昏昏欲睡的萎靡,几人各自打了几个哈欠。
嗒,嗒,嗒。
隔着车厢门,列车长厚重的声音就不紧不慢地传入耳中,紧接着高翔就看到列车长带着一如既往的神情,施施然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他第一时间不是向车长打招呼,而是忽然思索起来,在十年后的世界里,他好像还没有见过神秘的车长。
“大家都在这里吗?”列车长笑着向大家打了个招呼。
回应的是直美他们有气无力的声音。
然后,他罕见地面露难色,少有地以询问的语气同众人商量道:“大家都只知道乘车安全是一辆运行中的列车应该具备的合格标准,所以理所应当的,抽查旅客的搭乘车票、甄别冒名顶替者也是很重要的。”
“嗯嗯”还是稀稀落落的回应,异魔神们都不是很感兴趣玩着自己的东西,直美热衷于摆弄自己的小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