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蛋,猖狂过了头吧!”周围将他围成圈的异魔神们兴奋大叫,完全没有因为同伴的死而心生恐惧,反而被雨水里掺杂的血液激起了更大的血性。
“上啊!”
“一起上!”
桃塔罗斯身上也挂了彩,仅剩的一只眼睛戒四周,还在不时地注意着广场中央的尖顶钟楼,因为在那上面,还有个受了重伤的家伙被关押在异魔神的视线下。
是被捉住的浦塔罗斯,他被捅穿的伤口还在流血,鼻息变得更粗重了几分,全身冷汗津津,连眸子都快要没有力气去转动。
他望着塔下人潮里拼命杀过来的桃塔罗斯,眼眶泛红酸涩,“前辈……笨蛋。会死的啊。”
塔下的喊杀声依旧冲天,不过属于桃塔罗斯的标志性喊叫却显得越来越有气无力,包围住他的异魔神像是远古人类一样左右跳着祭祀的舞蹈,狂热地打量中央的猎物。
桃塔罗斯握着刀柄的手越来越乏力,但是刚才的厮杀还是让他显得极具威慑力,虽然它们围住了他但更多的也只是威慑。
“呼呼呼……”他的手臂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为了不露出劣势只好两只手一起握住刀柄。
抬头的不经意间,桃塔罗斯读懂了浦塔罗斯的眼神,苦笑着心中掀起不知名的滋味。
一个人冲到这里来,我当然也知道自己是自不量力,但也没办法啊,难道就这样让我看着你死在这群家伙的手里?
老子还有一口气呢,别现在就露出那样的表情出来!
“呵!你们就只敢围着老子转了吗?再一起上啊!”桃塔罗斯撂下嚣张的话语,从体内艰难再榨出力气出来杀向钟塔。
钟塔上观赏这犹如困兽之斗一幕的是一直看押着浦塔罗斯的变色龙异魔神,面带骄傲之色地看着他身上不断冒血的伤口,那是自己的杰作。
“别一脸哭丧的表情,很快你们俩就要团聚了,和好兄弟一起下黄泉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欢呼雀跃的事情吗?”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挂在脸上,语调阴冷彻骨,完全不给浦塔罗斯留有一点希望。
已经略微麻木了,浦塔罗斯眼皮低垂,从前那双代表睿智明亮的眸子已经黯淡无光,今天他和前辈两个差不多都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但他还有一个地方至死也想不通。
那就是……
“十年前就是你扮成高山的模样来诱骗我们的吧?”他忽然问。
变色龙异魔神也因为这一句话瞬间失神,追忆着当年像是被追颂功绩一样自豪:“当然是我,这个主意还是我向凯建议的呢。”
然后浦塔罗斯就极为沮丧地深深叹了口气,一边露出失败者追悔莫及的姿态,一边不经意地提问一句:“么再次在我们面前装成他的样子是来嘲讽我们的吗?”
到了现在,他还是留了一手。
“嗯?装成他?高山翔?哈!我为什么要把力气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变色龙眼中的不屑不加掩饰,“十年前就是注定异魔神胜利的一战了,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任何人配当我们的对手。”
他将重伤的浦塔罗斯踢到钟塔的边缘,像是踢足球一样侮辱性地掂量他的脑袋,下杀手的意图不言而喻。
“人类的时代早就终结了,你们这么些年到底在他们的阵营里坚持什么?有那位大人在,就算再次对上十年前的高山翔,你们也注定会是失败的结局。”
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清了,脑海里只在不断浮现着那个青年模样的高翔,被前辈击倒在地后一片迷茫和难以置信,渐渐的,连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同样的迷惑。
那天的人影不是变色龙伪装的,那么你……究竟是谁呢?
“现在,就去见你的好兄弟吧!”变色龙异魔神残忍地笑着,一脚对准了浦塔罗斯的脑袋,狠狠踢了过去。
不管是战胜对手还是阵亡。
“龟公!!”
“前辈……”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一片欢呼的异魔神们、慌张的桃子、摇摇欲坠的龟公、即将踢出一脚的变色龙,所有人的动作都在一刹间凝滞。
并不是有什么人使出了什么强力的能力做到这一切,而是世界默默在记录着这一瞬间,用自己的方式永远记下这历史性的画面在广场外的边缘,一个黑衣的青年堪堪赶到。
他喘着粗气,脸上密密麻麻挂着豆粒大小的汗水,踏足在广场上的一瞬间就被所有人刹那间警觉,一股不可名状的熟悉感冲荡在众人的心头。
那一刻,所有的异魔神都忽然记起,曾经一度被黑暗力量所支配的恐惧
“呼呼……我没来晚吧,厮杀与鲜血的宴会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高翔面向眼前浩浩荡荡的异魔神大军,还有钟塔上下两道熟悉的目光,挺身抬头深深地呼吸,面色嚣狂冷峻阴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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