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涯戈裸着上身。
被子缠在下边。
露出的皮肤挺白的,身形精瘦紧凑。
有那么樱蕊般的两点,正大光明立在中央。
边西夏的嗓子疼。
也不知道是昨晚唱了一晚上的歌在疼……
还是昨晚受凉了疼。
或者是欲火攻心的,疼。
明知自己欣赏这人的皮相了,却又立场着不可欣赏!
在那时边经纪的眼中,欣赏等同叛国。
于是又坚定了讨要的立场,叫他:“季涯戈!”
可惜嗓子不给力。
所以那一声,并未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只是粗哑的,像一个催眠。
喊完了再看季涯戈,似乎睡得更沉稳了。
边西夏找到手机,挑了首摇滚……
终于的终于,季涯戈醒了。
他坐起身,懵懂地看向边西夏,边西夏注意到他眼睛里有血丝,明显是睡得不好。
他皱着眉愣了两三秒钟最终开口:“走开。”
为了表示让她走开的决心,他还直接扔了个枕头给边西夏。
扔完又倒。
边西夏想喷一口血,淹死她对面的所有生物。
但刹那恼怒后,她却做了另一件事,喷一口血,淹死自己。
……
想到阳台野宿的侮辱,边西夏决定对季涯戈实施宜当胜勇追穷寇。
那时,季涯戈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道提示短信在屏幕最上方滚动:“哥,我梦见他了。梦里我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土坑,下着雨,我在坑底,爬不上来,我一直在哭,然后看到坑壁上有个衣角,我一拉,拉出一大片泥,还有他。他身上全是血,却张着眼睛。我再拉,还拉出了壮子和穷哥,不知道为什么他俩都变成了骷髅,哥,我真的无法摆脱对那一夜的恐惧……”
发出信息的人,是唐琪。
边西夏不是有意往屏幕上看的。
屏幕乍然一亮,她也就是顺眼一望。
望完了,雷就把她劈了。
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血裤腿,在半空中蝴蝶展翅地滑行……
这短信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与血裤腿有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
唐琪与季涯戈,并非止于演员与经纪的关系。
他俩之间还有隐秘。
还有,谁死了?
好像不止一个?
那一夜是哪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血裤腿,是不是属于信息上所罗列出来的某个人?
好多疑问。
……但这条短信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唐琪称呼季涯戈为“哥”,而不是她平时嗲声嗲气叫出的“戈哥”……
……
屏幕亮一阵后,慢慢黑掉了。
这间卧室,能听到轻微的汽车轰鸣却听不到季涯戈的呼吸。
世界是安静的。
只有边西夏在骑着草泥马看到大野驴的震惊里不能自已。
她慢慢退出了卧室,慢慢地对下一步的事情,有了另一个决定。
她不想再去叫醒季涯戈了。
她选择做一个暂时不知道星星每晚都会在夜空升起,不知道幽蓝才是世上最美丽颜色的无想法者。
……
她又要赞美自己了,她这么美,她这么白,她用两年时间从打杂拼到经纪,她的确比其他职场女孩更有控制力。
虽然总有看起来很好吃的瓜在诱惑她,但她就是能制止住欲望的条件反射,不去过度解析这件事……
世界是和平的,芳菲市是安定团结的,在她的圈子里,人与人的交往是正常的,她本人的行为是符合路人定义的,所以,太电视剧化的事件,是不会看顾她本人、更不会看顾她身周的人的。
由此理可以推出,唐琪与季涯戈也不会是穷凶极恶的。一切穷凶极恶,都来自于饱暖生活,看多八卦后的过度意淫。
她对血裤腿以及唐琪的梦,没有想法,真的没有想法。
……
真正没了想法,也就真正的又变回了淑女。她后来又进了一次卧室,拣起了被季涯戈扔出来的枕头,拍拍它,放置好它。
同时安放好的还有她的怒气,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是块橡皮。
做为橡皮,她去洗了澡,又烧了水,喝了一大杯。
洗过澡后,感冒的症候更重了。
鼻间口舌间全是噌噌上冒的火气。
应该找点药吃。
但她不能离开这里。
她的理智完全回归。
她开始认为把过多私念放入工作,是不合适的。
面对信息大野驴,她要做的只能是专注工作。
做为一个合格的社畜,她现在手头经办此一事件,为重大事件,懂得轻重缓急的她自该办完此一件,求出结果,再去处理其他小件。
那个人还睡着,边西夏只能窝进沙发,打算拿手机刷下新闻消息。
以此消磨等待季涯戈饱睡后肯给出她答案的时间。
转视线时,看到包上别着一株星星草。
边西夏在屋里找了找,没发现有插瓶的鲜花。
想了会儿,就没动那株草,很小心地打开包,取了手机出来,给李头儿请了假。
李头儿说,小边啊,你不会是在替小丁争取那个男三吧?该放手就放手吧,不要为了眼前小利牺牲自己啊。工作太热情,自己会受伤哒。
边西夏深感无力。老李啊,你对“工作热情”这四个字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误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