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军乃是地方乡军,李良益原本也不是他们的领将,而是从其他军队调拨而来,当然,在“聪明人”眼里他不过是弃子而已,除了林家军,太仓城中没有人看好这支即将与凶名赫赫的洪湖水匪交手的炮灰军。
即便是在朝廷眼里,他们的作用也只是试探水匪的实力……
“将军,左营校尉张运带到。”门外传来一道嘹亮的声音。
此时,林大人正坐在精致的阁楼内,感慨着“军城”太仓果然名不虚传,一应设施足以甩其他军队好几条街,就连营帐也和畅春园的阁楼有的一拼。
听到门外的话语,脸色不由一肃:“进。”
锡军校尉除了领军的中营校尉李良益之外还有两人,分别是左营校尉张运以及右营校尉霍山。
然而直到现在也不见他们二人来拜会自己!
知晓他们这是故意晾着自己,林大人心中微微恼怒,便让士兵去将他们请了过来。
“不知将军找末将所谓何事?”张运走了进来,恭敬一拜,眼光若有若无的扫视着座位上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
他在打量自己的同时,林大人也在注视着这位脸上带着笑意的山羊胡中年汉子:“怎么不见董校尉?”
“董校尉?大人也叫他过来了?末将倒是不知。”张运故作诧异道。
“老狐狸。”林大人心中腹诽了一句,看来他果然如他的外表一样,是个军中老油条了。
随即与他客套了几句后,开口说道:“李良益如今身陷囵圄,不知张校尉可曾听说?”
听了这话,张运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李良益被拿下,他自然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对于此事,他也极为诧异。
不过李良益年轻气盛,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挡箭牌,尤其是在这个险要的关头,可不能就这样把他折了。
旋即郑重说道:“末将略有耳闻,李校尉醺酒伤人,戎装狎妓,罪有应得,只是李校尉一向以身作则,这其中怕有蹊跷……”
林大人冷哼一声,说道:“李良益的确罪有应得,不过有一点张校尉却是说错了。”
“哦?还请将军明示!”张运心头困惑,哪里说错了?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林大人笑了一笑,抿了口茶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口问道:“张校尉在军中待了多久了?”
听到这个问题,张运的心头更加疑惑,不过愈是吃不准,他便愈是恭敬:“回将军,末将十六岁参军,至今已有近二十个年头。”
十六岁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成年人了,林大人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说道:“二十年?也算是军中老人了,难道还不知道这官场之上最大的罪过便是得罪上官吗?”
接着,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张运身上:“本将军奉皇命入城,他竟未出城相迎,如此藐视天威,你说他该不该死?”
“这…”张运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将军,哪里还有以前的小觑。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问自己未去迎接的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