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顾云仁此言,华宁安瞳仁一缩,“你究竟要执着到什么时候?阿姐已经死了!你——”
“闭嘴!”顾云仁恶狠狠地打断她,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却又在片刻后恢复,“宁心是睡了,很快,她就醒来了。”
华宁安听得心惊,没再应声,华未仙却是皱眉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莫做傻事。”
“伯父糊涂,”顾云仁笑得温文尔雅,轻声反驳,“我怎会做傻事?我只是想把宁心带回我身边而已。”
“你再如此执迷不悟,心儿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的!”华未仙大声呵斥道。
顾云仁径自摇着头,似是在叹息华未仙和华宁安的傻。片刻,他又抬头笑道:“不争辩这些了,今日我来,是想请伯父和小妹去寒舍歇息几日,宁心就要醒来了,你们许久未见,刚好叙叙旧情。”
“顾云仁!”华宁安惊怒着,“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我当然知道,”顾云仁眯眼,对身旁的随从示意,“还不快点带两位贵客去我们家里?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是!”随从应着,对华氏父女二人笑道,“两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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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季赤文猛然揪住传信人的领子,“朕派你们去护送,你们就给朕带来这样的结果?!”
那个传信的侍卫瑟瑟发抖,不只是害怕季赤文,还是害怕当时之景。“回、回禀皇上,那个叫顾云仁的人实在诡异,他手下的人都像是死士一般,根本不知道疼痛为何物……”
季赤文沉默着松了手,背过身去,“白养了你们一群废物……还记得朕说过的话么?皇后和国丈若是出了事,你们就以死谢罪,现在,你的消息带到了,退下吧。”
侍卫心一凉,低下头,颤抖着拱手应道:“能为皇上死而后已,微臣不负此生!”
季赤文只摆摆手让他退下,不再说什么,待侍卫离开,整个宣清宫的空气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没有人看得到他宽袖下,气愤到颤抖的手。
缓缓抬起头来,从额前碎发中露出的瞳孔都透着血色。
屠我子民,劫我妻丈……顾云仁,再仔细看看这山河吧,我必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顾云仁为何要挟持华氏父女谁也说不准,也许真如他所说,是为了在他救活华宁心的时候,让他们一家团聚。但谁又能保证,他不是为了让两人给华宁心陪葬?
他是恨着华家的,只有这事,毋庸置疑。
实际上,华未仙和华宁安现在忍血教总舵并无生命安全,而且,顾云仁确实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就像是招待自己妻子的娘家人来做客一般。
在即坊古城与啸月森林的边界,有一座绵延千里的山脉,名曰九屏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它也是即坊古城能轻松抵御北边来敌的原因之一。而忍血教的总舵,就位于这座山脉的深处。
顾云仁此时身处于一间冰室,墙壁都是百年份以上的寒冰搭建而成,而放置在冰室中央的玄冰床,更是由千年的寒冰雕成,尸体放于其上,冰床若是不毁,尸体便永世不朽。
当然,这样的冰室散发出的寒气,绝非常人所能忍受,顾云仁常年身处此地,身体早已被寒气侵入五脏六腑,但是,他仍是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