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跳出第一家,紧跟着翻进了第二家,这一家的院子小了许多,门口平平整整码着许多干柴,旁边砌着个鸡窝,未见得有人。无咎推开房门,入眼一个矮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在做针线,见有人进门,愕然抬头,“谁……”待看清无咎的衣着形貌,呆住了,银针扎了手指头,哎呦一声,随即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来,嘻嘻一笑,道,“小公子打哪来?怎地走到我家里来了?想是口渴,要讨碗水喝?哎呀,我家里只我一个,方便的很,尽可招待小公子呢。”
无咎根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反正他也没细听,只上下打量着女人半晌,心说这个应该是可以,便咧嘴一笑,道,“会哭吗?哭一个给我看看。”
女人一呆,心想这公子如此俊俏,可惜是个憨货,白瞎了这般好样貌,她既认定对方是哪个富贵人家走丢了的傻儿子,便放下心来,光明正大盯着人看,一边看一边笑,“公子说哪里话呀,见到你这小冤家,我欢喜还来不及,做什么要哭呢!”她走上几步,去取茶壶,身体擦着无咎身边过去,“奴家给公子端茶。”
瞧瞧那眼睛,那嘴唇,啧啧,这小白脸长的可真好看。
无咎躲开这个女人,想,我能把她打哭吗?
好像不行,那弹琴的并没说疼到极处的泪水可行啊,那么惊惧呢?恐怖呢?心念一动,突地身形暴涨,脖子伸出老长,把脸凑到女人跟前,阴笑道,“擦擦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小爷到底是什么。”
女人一手提着壶,一手去拿茶碗,听见动静一回头,见那俊俏公子还站着原地,脑袋却杵到了自己脸上,在往后看,那一大截肉脖子在空中荡来荡去,当即手一松,茶碗摔了个粉碎,接着咣当一声,朝后便倒,整个人摔在地上,直接晕了。
无咎收了神通,蹲下身看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捅了捅,女人无动于衷。
他叹了口气,到了此刻才觉得,事情好像有点麻烦。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到底如何才能要一个女人哭出来呢?
想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
也对呀,他又不是人,就算他是人吧,他又没有哭过,怎么去体会那样的心情呢?他怎么知道别人什么时候会哭,会笑,会高兴,会难过,会心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