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
外头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程家这虽说是古宅,但程礼尚的院子里许多东西都已经用上了西洋物件儿,比如那窗户上的玻璃,据说一块玻璃就要一个大洋,全是从西洋运过来的,此时秋雨拍打在上面,甚是清脆好听。
而且自从换上这劳什子玻璃窗户后,屋子里明显的亮堂了许多。马芳芳常去教堂,教堂的天花板上都是五颜六色的玻璃,那时她还不知道是玻璃的缘故,以为是那些教士口中的“上帝”所做。
从五颜六色的玻璃上透过去的阳光都好看许多,这也让马芳芳更加坚信“上帝”的存在。因为有了“上帝”,所以他们才有更好的生活。
程礼尚把玩着手中的一支手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所要的可远远不止一点点海城东部的指挥权,甚至整个海城的指挥权也不够填饱他的胃口,他要当的是整个国家的军阀头头!
而现在,南北统一大战即将触发,程大帅老了,程黎风死了,海城就剩下他和程历弦了。南方整个军权多半都是和程家有着深切的交往,如若他直接夺权可能性太小了,他必须踩着一些人上。
比如程历弦。
程礼尚是打算一边看南北大战的结果,一边将海城的大权抓在手里。如此,现在东部的权利,就是第一步。哪怕这是程历弦下的套,他都要去。
更何况,军队里都是些“粗鄙之人”,舞刀弄枪的没人喜欢耍心眼,爽快的很。只要让他们诚服程礼尚眯了眯眼眸,手里的手枪一滑,子弹就上膛了。
瞄准外面的大树枝,嘴唇蠕动,默念着“三,二,一,熥!”大树上霎时就出现一颗子弹孔,不过他装了,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到。
只有在树上栖息的喜鹊感受到了这不小的振动,急忙叽叽喳喳的叫着,在树上徘徊了一会儿,动物的天性让它感觉到了危险,便直接就飞走了。
程礼尚勾唇笑了笑,喜鹊报喜,不错不错。不过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喜鹊已经飞走了,那所谓的报喜自是不算数了。不过这些自然都是后话了,程礼尚现在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门外,五官端正的副官立正像程礼尚敬礼,而后朗声道:“二少,属下打听清楚了。”
程礼尚扬了扬下巴:“进来说。”
原来就在程礼尚从程历弦屋子里出来之后就派人去打听东部那边的情况了,他总是惴惴不安,对于未知的东西忐忑,是一种本能。
“东部那边之前一直都是程大帅在弄,那些人都是程大帅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对他很尊敬。但因为军功强大,所以那些军官们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奇特的是程少帅去了后大家都换了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