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争斗,便必然会有伤亡,特别是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便是逃不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千古法则的。
黑影兴仁府司事堂,此时所有还活着的黑影都已回来了,只是不管完好的,还是受伤的,不管重伤的,还是轻伤的,都清一色的跪在大厅之中,甚至就连重伤快死的也都躺在了一旁,也无人前去救治,只是放在那里任其自生自灭。
‘砰’的一声传来,只见一个素白浮刻牡丹园的汝窑花瓶顷刻间便是破碎了,碎片零碎的四散在了人群之中,甚至有的残渣溅射到了部分人的身上,纵是如此,也没有人敢动,哪怕是稍微的避让也没有,显得是那么的有规矩。
破碎声依旧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还未消散,何太冲愤怒的咆哮声便已是接踵而至了。
“你们都是废物吗?啊!这么庞大的力量,居然挫败而归,这要是被他们知晓了,还不嘲笑我京东西路黑影分舵无能吗?”只见此时何太冲指着一众属下愤怒的说道。
“舵主息怒,我们黑影本就是暗杀组织,并不善于强攻战,而且我们虽有残影辅助,但总体实力还是与剑客门相差不大,所以……”只听仅余的两名执事中的一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话还没说完,便是被何太冲抬起一脚踹飞了出去,只见何太冲指着他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所有的过错都在于我喽?都是我指挥不当才造成这般损失的喽?”
那执事本就在战斗中受伤不轻,此时又生生的挨了何太冲这愤怒的一脚,虽说没有用全力,但是也着实不轻,一口鲜血便是在空中留下了一条完美的路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大厅的柱子上,又是让本就翻腾的内力雪上加霜,更是混乱了,却又不敢顶着何太冲的怒火调息一番,赶紧便是爬了起来,一边吐着残留的血,一边坚持单膝跪地说道:“属下不敢!”
何太冲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而空旷的大厅中显得是那么的激荡,何太冲怒目的环视了一圈跪了一片的手下,反身便是重重的坐在了正中的太师椅上,沉着声音说道:“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一众手下赶紧齐声回道:“请舵主息怒!”
何太冲看着自己这群手下,无奈的摇了摇头,以手扶额,微微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一群废物!”说完便又用手搓了搓脸然后叹息了一声,方才无力的说道:“都起来吧!”
黑影众人赶紧应道:“多谢舵主!”随后便陆续的站了起来。
何太冲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这唯一的执事,问道:“吴旷人呢?”
那执事回了一礼,刚准备回答,却是被殿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只听得殿外一人说道:“何舵主,好久不见啊!不知找吴先生有何贵干啊?”厅内众人听了赶紧都是往外看去。
只见一少年信步走了进来,风度翩翩,御风而至,少年一袭清袍与这深邃暗黑大厅之间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再看这少年衣着虽然华贵,却是简单,与这清一色黑衣着身的一众黑影显得更是那么的孤雁出群,只是这少年脸上却是带了一个纯白的面具,显得又是那么的特异独行。
何太冲在这少年刚进入大厅之时,便是认出来了,一掌便是拍在了座下的太师椅的把手上,咔嚓一声竟是生生的拍下了一块,握掌成拳,便是将手中的木块捏成了齑粉,恨恨的看着翩然而至的少年,怒目圆睁道:“程浩宇!”
何太冲如此愤恨,那少年却是表现的完全相反,背着双手,信步便是向何太冲信步走了过去,‘哈哈’笑了两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何大哥,好久不见,小弟前来看望你,何必如此不待见呢?”
何太冲气愤的站了起来,抄起身后的太师椅便是砸了过去,怒骂道:“背信弃义的小王八蛋,当年要不是老子救你,你早就死了,结果呢,你居然落井下石,要不然现在我早就是北域护法了!”
‘砰’的一声,也不见那少年有所动作,但是那飞来的太师椅却是被冲击到了一旁,撞在了一旁大厅的柱子上,粉身碎骨了。那少年斜头看了一眼破碎的太师椅,轻微的摇了摇头然后讪笑了一声说道:“何大哥,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想当北域护法,可是资格不够,与我何干?”
何太冲看着那破碎的太师椅,怒愕的说道:“吴旷,你居然也跟我作对?”
吴旷见已经暴露了,便也不藏着了,显出了身来,却是落了程浩宇半个身子,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何太冲却是没有说话。倒是程浩宇微微笑了一声说道:“何大哥,这话从何说起,你与吴大哥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就连我这一身的本领,也是你们给我打下的基础啊,我们本来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又何来作对一说呢?”
何太冲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愤恨的指着程浩宇说道:“小王八蛋,你还知道我看着你长大,你还知道我当年义无反顾的教授你武功,可是三年前我和涂鑫竞争护法职位时,你居然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