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本就长得不赖,此番把影响的长须一剃,虽说年纪不,但正是这样,又有了一种别样的男子气魄,让人安心。
路上还真就遇上了桃花,只不过出来后没了徒弟的管制,李孟人模人样几日后,除了没有胡子,又恢复那般邋遢样。
绝对没有慕容雪初见时那么惨,但也没强到哪里去。
不过为了找到媳妇,他用着仅剩的银两,捯饬了一番,终于勉强地像了个人。
最后迫于生计,他又干起了老本行,看病!
也不知那些达官显贵若知道一诊万金的李圣手,为了生计当了一个走街串巷的赤脚大夫会是什么表情?
一日,天降大雨,李孟匆忙之间躲进一件破庙,整理衣物之间,仿佛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响声。
他寻声过去,发现了一个人,是一名受伤的女子。
女子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而她的右手上有鲜血淌下,左手却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折,分明是已经断了!
李孟二话不说,放下行头,就开始给那女子处理伤情。
如果,慕容雪在这里,一定会对他师父说,这就是话本中英雄救美的典范啊!
虽说师父不会武,但他会救啊!就这女子的情况,会武没用,用的就是他师父的医。
再加上这天时地利,人又和,这女子定是师娘,没跑了!
可惜李孟不像自家徒弟喜看那些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话本,他依旧头也不抬地在救人。
待到人醒了已是第二日的傍晚,李孟今日就出去一趟买了些干粮和水,回来就一直看着女子。
见人醒了,李孟把水递到女子嘴边,一点一点地喂了她几口水。
女子起初不肯喝,李孟就指了指手边的行头,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了指女子身上包扎好的伤口。
女子这才放下了戒心,就着李孟的手喝了点水。
之后,李孟了解到,女子姓聂,名秋茗,是桥州城聂家的长女,其下还有一弟一妹,一家五口其乐融融,本是幸福美好的一家。
在聂秋茗及笄那年,家里给她说了一门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就答应了。
谁知,就在她答应不久之后,那未来的夫婿却是出了事。
那人在一次出行中,马车惊了马,翻了车,最后那人昏了近半个月才醒。
本也无事,但坏就坏在,不知是谁碎嘴,说是那人出事说不定就是聂秋茗克的!
顿时谣言四起,聂家一个头两个大。
后来陆续有几家不信,上门求亲,最后无一不是以出事而告终。
一来二去,聂秋茗也就从二八的姑娘,变成了世人眼中二十八的“老姑娘”。
在第四次被退婚后,聂秋茗自请离家,她倒是无所谓,但不能为此耽误弟弟和妹妹。
走的那日她的爹娘弟妹都来送她,她妹妹和娘亲更是哭得止都止不住,她爹也是一脸伤感和愧疚,就连平常和她拌嘴的弟都红了眼眶。
聂秋茗心里也不好受,但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连累家人,道了别,便狠心走了。
她自幼生得艳丽动人,倾国倾城,在知晓她克夫后依旧来求亲的人未必没有这个原因。
好在上天给了她一副好相貌,也给了她自保的能力。
要不就她那张脸,出去就会被人盯上。
她自幼天生神力,三岁就能抬起自家院中的石凳。
后来聂父见自家女儿愈发长的眉眼,便请人专门教了聂秋茗各种拳脚功夫,以应付各种苍蝇蚊子宵鼠辈。
聂秋茗离家后也不知做什么,在顺手救了被土匪打劫的一人后,她从此就和土匪这个行业结下了不解之缘。
凭着她的功夫,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渐渐地倒是有了些名气,也被人称作了女侠。
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经历了九次退婚的聂秋茗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看上她!
这人还是土匪头子,要抓她做压寨夫人!
她实在是有点好奇看上自己的人长什么样,便跟着上了山。
还没等见到人,她一时不察,喝了有蒙汗药的茶水,觉察到不对时,奋力从抓人的土匪中拼着受伤的代价跑了出来,最后却是一时脱力,从山坡上滚下来。
结果却是另一条手臂也断了,她凭着最后一点神智,走走停停地走到了破庙里,躲了起来。
李孟听后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该说艺高人胆大吗?还是脑子有病我帮你看看?
不过最后看着聂秋茗的伤,李孟最后只是叹息一声,认命地伺候自己唯一的长期病患。
李孟给聂秋茗用的药都是他自己配的好药,她的伤也在快速的恢复着,也就半个月就好了。
而这半个月,李孟除了日日照顾聂秋茗,再就是以日日打趣她为乐。
每每看见聂秋茗被自己逗得脸红说不出话的模样,李孟总会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找什么挠上一挠。
终于有一日他找到了,照例一日一逗,结果可能是伤好了大半的原因,聂秋茗竟然扑过来就要打他。
他二人本就席地而坐,他此刻一惊,手下一滑,竟是向后倒了过去。
聂秋茗也吓了一跳,可她收不住了啊,若是没受伤还好,如今受伤不便怎么可能收得住!
说不定这一下下去,伤又要加重了,聂秋茗死死闭上双眼,等着剧痛地来临。
可最后预感的疼痛没有,她只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然后自己的唇上附上了一片柔软。
她睁眼和李孟四目相对,片刻后,立即起身,躲到一旁,背对着人,脸上却是红彤彤的。
李孟此发现,自己心中竟然不痒了,他的视线飘到了角落的人身上,顿时明悟。
此日后,李孟愈发的殷勤周到,倒是让聂秋茗好是别扭一阵。
直到伤好了,聂秋茗带着他去了之前土匪那个山头。
在见识她一拳打碎一扇青石门后,李孟觉得他眼下还活着,聂秋茗一定是对自己有意。
事后,聂秋茗带着李孟回了家,和她爹娘说这是她的未婚夫婿时,李孟还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状态。
直到真的确定自己不是一厢情愿,李孟抱着聂秋茗在她的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二人成亲没有大宴宾客,而只是在家人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亲,和家人吃了喜宴,便入了洞房。
之后二人也没留在聂家,而是继续游历,谁知在到了赫连国之后,竟然遇见了熟人。
只是没想到却是得到了徒弟坠崖的消息,可把他急坏了。
如今已知人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四日后,慕容雪回来了,李孟赶紧拉着自家娘子去看望。
见到慕容雪,李孟先是大致看了一眼,发现徒弟没缺胳膊少腿,除了气色不好以外,没什么大事,才算是彻底放下心。
慕容雪见到师父,十分惊喜,连忙问道:“师父,你怎么在这?”
李孟笑眯眯地回道:“当然是为了让你见见你的师娘啊!”
说完,便将聂秋茗拉过来,介绍给了慕容雪。
“雪儿,这是你师父我给你明媒正娶的师娘,怎么样?美吧!”,语气十分嘚瑟。
聂秋茗瞪了他一眼,李孟不在意,又对她说:“清禾,这是雪儿,我的关门弟子。”
清禾,聂秋茗的字。
聂秋茗还没来及说话,就见慕容雪怔怔地看着她,喃喃道:“师父,你这草吃得也太嫩了……”
众人:……
“噗嗤”,聂秋茗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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