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伸手拿过那两封书信,道:“那就有些麻烦了,若是这两人虎须山内有熟悉的人话,保不准会查到我们头上。”
风铃看了片刻,轻笑一声道:“这两人倒也有意思,一个是滴水崖的奸细,另外一个就更有趣了,本身是那筑基修士毕仙子的面首不说,竟然暗地里还勾搭了另外一个筑基和尚的姘头,真是个嫌命长的人才。和尚竟然还有姘头,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只是,这滴水崖是个什么地方?”
徐善闻言,道:“这几日我已探查明了,原来这恶来城地域奇特,周边矿物繁多而且丰富,七大派很多弟子或者长老用的一些特殊材料,都直接或间接从此地流出。因此围绕恶来城,形成了诸多大小不一的势力。”
“这滴水崖,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距离虎须山最近的一处势力。虎须山与滴水崖,简单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水火不容,恩怨纠缠已久。其他的更有金牛洞,天井湖等诸多势力,盘根错节,相互倾扎。”
风铃点了点头,没有再细问下去。而是盯着徐善,突然说道:“来的第一天,老娘就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这虎须山看似比外面安稳的多,实则寄人篱下,偶有变故便是倾巢之祸,生活在此,与圈中猪猡何异。”
“若有需要,请务必让我帮忙。”
徐善闻言,诧异的看了风铃几眼。
风铃言辞犀利,不是亲身遭遇过类似情景的人,无法说出此等巾帼话语。再一联想风铃刚才所说圣女之事,徐善心中一动。
“原来是笼中龙雀,破樊而出。由奢入俭,果然不同凡响,真是个奇女子。”
徐善脑中念头转过的瞬间,便将风铃在肥国的经历猜测的七七八八,心中不禁赞叹不已。
事实上,若非徐善早年在烛国有过好几次泡在蜜罐里的经历,然后被魏随风逐一敲打了个遍,即使有沈逐臣的命令在先,徐善也很难完全看清虎须山这个所谓的安全港的真面目。
“蒙其荫者,亦受其祸。百般因果,破之自强。”
徐善脑中不由的响起魏随风以往的教导。
“帮忙就不必了,若非你偷偷跟来,撞破了我的计划,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而且这次是要谋划的,是三个甚至是四个筑基修士,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这点道行,还是少沾惹为妙。”
风铃闻言,冷笑一声:“姓徐的,你不过是侥幸赢了我两场,能耐个啥。今天,要么你让老娘也参与进来,要么再和老娘打上一场不,十场!”
徐善顿时头大。
片刻后,徐善将事情一一嘱托,事无巨细,甚至是哪些关键的要点若是遇到意外,如何处理、替代等都详细说明。
风铃越听越是惊讶,到最后实在忍不住说到:“徐坏坯,你这脑子是咋长的,简直考虑的比牙签都细,我感觉所有的意外都被你想到了。”
徐善闻言,沉声道:“事关生死,不得不慎,思考再多也不为过。”
风铃闻言,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丝不知是怜悯还是心疼的说道:“徐善,你这样,活的不累吗?”
徐善看了看天际逐渐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丝晚霞,缓缓开口道:“若是你经历过,因为你的考虑不周,而导致数十万手足将士被坑杀的事情,你只会恨自己想的不够多,不够全!”
丝丝凉风吹拂而过,撩动徐善衣摆。
这一刻,风铃只感觉面前的这人,有种英雄迟暮的悲凉,又有种掀天拔地的气概,不禁芳心一颤。
风铃上前,捏了捏徐善的衣角,柔声道:“以后若有机会,可说予我听。”
徐善一愣,看向风铃片刻,沉声应道:“好!”
“如此,本仙女便按照计划行事。等你用完那蛤蟆,记得过来找我。”
金哥闻言,从袋子中爬出,跳到徐善的肩膀上,指正道:“那风铃妮子,是金哥,不是蛤蟆。”
风铃理都没理。
只是风铃没走几步,又转了回来。
金哥以为是回来找他的,吓的赶紧缩到徐善脖子后面,不敢吱声。
百合不禁鄙夷万分。
风铃盯着徐善的脸庞,问到:“忘记问了,那潘世安最后结果如何了?”
徐善闻言,道:“潘世安吗,呵呵,我当时直接闯入太守府,将所有已知酷刑都给他用了一个遍,然后吊着他一口气,将其带到程姑娘的墓前,看他痛哭流涕的磕头赔罪,最后”
徐善看着风铃亮晶晶的眼眸,笑道:“最后我一掌把他打死,将其和程姑娘的尸骨埋在一块,也算是应了初次遇到他们的时候,他自己发誓说的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诺言。”
风铃嗯了一声,转头就走。
徐善纳闷不已。
等走到徐善看不到的一处麦子地,风铃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一般,同时脸色绯红,感觉都要红透了整个身子。
“这坏坯怎么这么帅,怎么可以这么帅,啊啊啊啊”
风铃抱起白狐,将脸死死的埋在白狐毛茸茸的肚皮上,声嘶力竭的小声大喊,整个人兴奋的在青青麦田里来回打滚,压倒一大片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