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里面,李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平时一副风雅形象示人的他,此时也难得的批起了甲胄。
然而这副甲胄穿在他身上怎么看都像戏台里边的小丑一般,不伦不类。
松松垮垮的甲胄束带也没有束住,头盔随意的丢弃在一旁。
握着一把破剑,像握拐杖一般的李琦着急的转来转去。
不时的拿起扇子扇一扇,再擦擦额前的汗水。
这是门外传来下人的来报之声,李琦慌忙打开房门,连忙问道:“怎么样?”
来人“扑通”一声跪倒,将一份竹筒举在头顶说道:“大人!刘冲将军已经派人接到了张士德,不过张士诚已派兵拦截,此时正在交战之中,暂时不能脱身!”
“另这里有张士信的密函一封”
“快拿过来!”
李琦急不可耐的接过密函,三两下打开。
看完之后,顿时脸上一片惊骇之色。
将密函握在手中,李琦的手甚至在瑟瑟发抖!
安静的夜晚之中,薄薄纸张竟然被他抖得咧咧作响!
手下看到这一幕,连忙关切的上前扶住脚步已经有些虚浮的李琦。
“大人!您您,您这是怎么了?”
李琦坐在桌上端起茶杯,茶杯和茶盖之间磕的嘣嘣嘣作响。
勉强喝下一口茶水压压惊。
李琦常常吐了一口气,这才心有余悸的说道:“张士信的密信中说张士诚已经下定决心要攻泰州城了,已经点兵令他准备粮草辎重,今夜就要来攻!”
“啊!什么?”
李琦的手下也是吓了一大跳!
毕竟这一段时间在整个东南地域,张士诚已经杀的血流成河。
大兵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真可称得上能止小儿夜哭。
虽然泰州城城墙高大,易守难攻!
但毕竟那可是张士诚啊!
“大人,那那怎么办?”
李琦一张老脸之上,全是愁苦之色。
叹口气道:“张士信的信中已经说明,他首先会破坏张士诚的粮草辎重,因此张士诚率兵来伐,必然后援不足!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同时调集各路大军来支援,张士诚久攻不下必然撤退!”
“到时候张士信和我们理应外合,一举将之歼灭!”
“这张士信居然如此狠辣?”
“他竟然肯对自己的亲兄弟动手,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李琦站起身来摇摇头。
“应当不会!张士诚这人残暴多疑,狠辣无情,已经亲手杀死自己一个兄弟了,张士德也差点命丧他手,只怕张士信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再者说就算张士信有什么旁的心思,但无论如何他的这点建议绝对不会有错!”
“照张士信所说,张士诚是想趁着今夜我们出城接应张士德之时,利用泰州城城门大开的时机来攻,所以他在信中千万嘱咐,今夜不可大开城门!”
说到这里,李琦站起身来说道:“传我命令,今夜关闭四门,无论和人不许进出,否则军法从事!”